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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双婷似乎又做了噩梦，整个人将自己窝成一团，嘴里似乎在无意识的嘟囔着什么。

“穆双婷？”

程佳禾喊了她一声，赶紧将床头的台灯打开。

穆双婷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鼻头很红，台灯暖灯照射在她的脸颊上，脖子和耳朵都白里透红。

特别招人喜爱。

从两个人同居以来，程佳禾就察觉到穆双婷睡眠不是很好，上次也做噩梦，这次竟然比上次更严重了。

“……不怕……”

“我不害怕……”

穆双婷发出呜咽的哭泣声，依稀能够分辨出在抗拒着什么。

这让程佳禾感到心揪，紧皱着眉。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程佳禾轻轻想要将她推醒，侧身从床头取来纸巾，替她擦拭着脸上滑落的眼泪，声音轻柔的安慰着她。

“不怕不怕，没事了，不要害怕。”

也不知道穆双婷究竟有没有听到。

程佳禾就看到穆双婷准备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什么，睫毛轻颤着，手也牢牢地攥紧了自己。

却迟迟没有要醒的迹象。

穆双婷陷入梦魇了一般。

周围是让穆双婷感到窒息又压抑的精神病院，曾经她内心恐惧的不愉快记忆，现如今再一次一幕一幕在她面前上演。

她挣扎着，想要逃走。

亦如当初她去接受心理医生治疗时，听从心理医生的话。

有程佳禾在。

穆双婷不停地给自己暗示，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自己不害怕。

就算全世界要爆炸了，也有程佳禾陪在她身边。

“程佳禾……”

穆双婷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费劲的喊着程佳禾的名字。

意外的，穆双婷听到了回应。

“我在呢。”

“我在，不要怕。”

熟悉令穆双婷很心安的声音，很近，就好像真的在她身边。

还有鼻尖那股淡淡好闻的柑橘味沐浴露香。

是属于程佳禾的味道。

程佳禾在她身边。

穆双婷睁开眼时，果然看到程佳禾在她身边，在看到对方的这一刻，穆双婷内心深处被她狠狠压制的情绪。

仿佛即将爆发。

程佳禾又出现在自己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