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鸢的心猛地颤抖起来。
原本不难受的身子也在此刻变得愈发难受——她明明已经很紧迫、但老天却像是在同她开玩笑似的,偏偏让司谕出现在了今晚。
七天果然是最起码。
而照目前情况看,她昏迷了至少十几天。
“……”
熟悉得香味愈发近了。
沈枝鸢咬牙握紧拳、扭头看向司谕时,内里的‘愤恨’几乎要完全将他灼烧。
似乎是有些犹豫,他并未完全走近她、反倒站在远处,摇着扇子、有些拘谨地开口:“好久不见。”
沈枝鸢冷笑骂:“骗子。”
司谕身上的拘谨消散了。
但他仍然未走近:“合作的事情怎么能叫骗,就算是骗、也应该是善意的谎言。”
沈枝鸢依然骂:“你不要脸。”
司谕摇着扇子走近两步,视线似乎是在观察她有无大碍。几秒后,他才像是松口气似的继续说:“我怎么就不要脸了,我只是让自己的妻子回家。”
温柔又理所当然的语气。
“……”沈枝鸢在心底将此人骂了几百遍,像是气不过似的,她半坐起身子,用质问的口吻说:“你果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傻子才猜不出来。”司谕向前走几步,“沈枝鸢,我可比那几个傻子要聪明多了。他们只会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你、但我不同,毕竟质问你又得不到什么确切答案。”
“你——”沈枝鸢紧盯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司谕不慌不忙地又上前几步:“我什么,我说的确实是实话,那群人都是傻子。”他边说边强硬地抓住沈枝鸢的手,“还有,你说我是骗子、但你要分清楚,我们二人,究竟是谁先骗谁。”
“……”
“我事出有因。”沈枝鸢开口道。
司谕冷笑:“那我也事出有因。”
沈枝鸢立马道:“不、我们两个不一样。”她补充,“你的因里有自己的私欲,你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她骂得狠、脸都骂红了。
司谕却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用手轻抚她的脸颊:“好好好、我是卑鄙无耻的小人,所以你不用指望我这个小人会放过你。”
明晃晃的威胁与暗示。
沈枝鸢烦躁地躲过他的触碰。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些个婢女应当是同他禀报过‘她要见他’这件事、而且他绝对也猜到了这件事底下隐藏的深意,否则,他绝不会上来就警告她。
“……”
看来,她得换种出逃方式了。
沈枝鸢失神地盯着床角、心里的迫切感以及‘坚定’比原先还要旺盛。
是的。
她连之前那些都能熬过来。
那这些又能算的了什么。
沈枝鸢反驳道:“我找你并非是要离开。”
司谕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
鼓掌问:“那看来、你是还有别的事要找我。”他凑近道,“我斗胆猜测猜测、会是感情、还是——你要编谎言来将我糊弄过去。”
他是极为敏锐的。
这语气听着像是打趣。
可实际上却是试探、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