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镜,你以前在宫里是在哪里当差的呀?”
阿镜弯腰跟在恬恬身后:“回公主,奴才是厮浣院的下等奴才,平日里只在各娘娘宫里打扫。”
每个宫里都有私自的奴才,只有嫔位低的妃子,宫女只有一个或者两个,打扫不过来就会去厮浣院找下等奴才来使唤。
恬恬点头,有些心疼道:“一定很辛苦吧。”她已经脑补了那双漂亮的手不停擦着桌子椅子的场景,心里不爽。
“回公主,奴才不辛苦。”阿镜怔怔的回答,眼底意味不明,低着头看着地。
“那日你为何会去广阳殿呢?”
她问这话纯粹这是好奇,倒是把阿镜吓得一机灵。
他跪下就道:“公主,那日广阳殿人手不够,奴才才会去当值的。”
恬恬愣住,想了片刻,忽然意识到,这是皇宫,这里的人,说话都要三思又三思才能说出口,她刚刚那话,蓦然一听,似乎在责问他一个低等奴才,为何要去广阳殿当值。
叹息一声,她蹲了下来:“阿镜,咱们也相处几天了,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镜垂着头:“公主人很好,能服侍公主是奴才的福分。”
答非所问,恬恬有些烦躁,语气重了几分:“你赶紧起来吧。”
阿镜哆哆嗦嗦的,惶恐的继续跟着恬恬,这次前面的女孩子故意走得很快,倔强的后背明显有生气的意味。
阿镜微微皱眉,他不懂他哪里说错了做错了?他很努力讨好她了,为何她还是动不动就生气?
恬恬生气,是觉得那小太监突然变得跟别人一样了,讨好她,奉承她,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远处窜来一个身影,衣裳很熟悉,就像恬恬第一次见阿镜穿得那般。
那跑来的小太监气喘吁吁,慌不择路差点撞上恬恬。
小太监二十岁的模样,意识到自己惊到了贵人,赶紧跪下:“公主饶命,奴才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责罚。”
恬恬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那小太监又开口求饶:“公主,奴才该死,还请公主责罚。”
又是一阵沉默,阿镜装作无意的扫了一眼恬恬,他自恃看人无数,这个小姑娘他却怎么都看不透。
沉默到几近尴尬。
恬恬嘴唇动了动,语气淡淡的:“你是在等我问你怎么回事?”
跪着的小太监诧异,有几分本事,也掩藏极好:“奴才不敢,奴才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责罚。”
“如你所愿。”恬恬淡淡说完,看向身后的阿镜:“说说看,你怎么了?为何冲撞我了。”
阿镜低着头,一副等着责备的模样。
恬恬见他这样很不爽,明明就想让她管这事,刚刚那手指微微泛白,明显是关心的,为何不说?
地上的小太监忙道:“回公主,奴才本是厮浣院二等奴才,平日里都是在后厨帮忙,今日那孙公公非要奴才去御书房候着,奴才怕冲撞了皇上,不敢应承,这孙公公带人来抓奴才,说奴才不听命令,要将奴才打死。”
恬恬皱眉,看向阿镜:“你认识他?”
阿镜老实道:“回公主,他叫阿福,奴才刚进厮浣院时见过一次。”
“你想要我管他的事吗?”
这一问阿镜呆了,愣道:“奴才不敢。”
恬恬又看着地上的阿福:“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