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雪沫子拍在脸上,像刀子割肉般疼。
鞑子阵中,那个留着络腮胡的正黄旗佐领突然勒马扬刀,粗哑的鞑靼语嘶吼穿透冷空,身后的鞑子步兵立刻上前,长矛抵着汉军旗士兵的后背,刀刃架在他们脖子上。
明摆着是要把这些汉人当挡箭牌,用他们的命去填修罗卫的盾墙。
“冲!谁敢退,这两个就是例子!”,佐领话音刚落,两把马刀已劈向队伍末尾的两个汉军旗士兵,人头“噗通”掉在雪地里,滚烫的血溅在旁边人脸上。
汉军旗士兵吓得浑身发抖,有的腿肚子都在打颤,可鞑子的刀背紧接着就砸在他们背上,惨叫声里,不得不举着锈迹斑斑的刀,朝着修罗卫的方向涌去。
他们的呐喊声里没有士气,只有被逼到绝路的恐惧,脚步杂沓得像一群受惊的羔羊,却又被身后的屠刀赶着往前冲。
赵山河眯着眼盯着冲来的汉军旗,手指在刀柄上攥得发白——他知道这些人大多是被迫为鞑子卖命,可战场之上,容不得半分犹豫。
“弩手听着!只射前阵,留一半箭对付骑兵!”,他吼声刚落,一百名弩手已端着军弩上前,弩箭搭在弦上,箭头在雪光里泛着冷芒。
汉军旗的队伍离盾墙越来越近,两百米,一百米,当最前面的人踏入五十米范围时,赵山河猛地挥下长刀:“射!”。
“咻——”一百支弩箭同时离弦,像一群黑色的蝗虫掠过雪地,平射的弩箭力道十足,直接穿透了汉军旗士兵单薄的衣服。
冲在最前面的二十多人瞬间倒在雪地里,有的被射中胸口,鲜血从指缝里往外冒。
有的被射穿喉咙,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捂着脖子在雪地里抽搐。
后面的汉军旗士兵吓得停下脚步,看着地上的尸体,眼里满是恐惧,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退?再退就都死!”,鞑子阵里突然冲出来十几个刀斧手,对着后退的汉军旗士兵砍了过去。
一个年轻的汉军旗士兵刚往后挪了半步,就被一刀劈中肩膀,胳膊“哐当”掉在雪地里,他惨叫着倒在地上,鞑子刀斧手却没停手,又补了一刀,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都给我冲!不冲的,全宰了!”,鞑子的嘶吼声里满是残忍,汉军旗士兵被逼得没办法,只能咬着牙,举着刀再次往前冲。
很快,汉军旗士兵就冲到了盾墙前,他们的刀砍在修罗卫的盾牌上,发出“哐哐”的声响,却根本砍不破。
修罗卫的长矛手从盾缝里刺出长矛,每一次刺出,都能带走一条人命。
一个汉军旗士兵举着刀想绕过盾墙,刚探出身子,就被旁边的刀斧手一刀砍中腰腹,肠子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他哀嚎着倒在雪地里,很快就被后面的人踩成了肉泥。
雪地里的血越来越多,染红了大片白雪,血腥味混杂着汗味、血腥味,让人作呕。
汉军旗士兵的伤亡越来越大,可鞑子却还在后面逼着他们往前冲,有的鞑子甚至直接用长矛从后面刺穿汉军旗士兵的身体,把他们的尸体当成“肉盾”往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