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春日里的春社对应,春社是为了祈求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而秋社则是庆祝丰收,感谢神明保佑。
是以,秋社被定在每年立秋以后的第五个戊日,刚好赶在秋收刚刚结束的时候。
县城里每年秋社的时候都会举办一次大集,恰逢这会子地里的粮食收成了,大家的手里头也没那么紧了,自然就有那闲工夫赶赶集,上街买买东西了。
是以,每年的秋社城里人都特别多。
江云苓计划着要将他的南乳在秋社时第一次拿到城里去卖,算算日子,他那二十斤的南乳也发的差不多了,于是这几天,他时时都留着心。
在秋社前的五天,他在家启了其中一坛南乳出来尝味道。
有了之前做的失败的经历,这一回,江云苓将腌制南乳的配料都控制的特别精心,启出来的这一坛尝着味道不咸不淡的刚刚好,颜色也红亮好看,江云苓吃了一块很是满意。
二十斤南乳终于做好了!
做好以后头一件事就是给之前村里同他定过南乳的人家里送过去。
一共三斤半。家里没有那么多罐子了,于是霍青还专门上山去砍了好些竹子回来,有粗有细,提前在家洗晾干净了,留着专门用来装南乳的。
半斤南乳称出来大约是十五块,装小竹罐,一斤南乳三十块,装大竹罐,这样既好看,送去人家里以后也好保管。
霍青和江云苓挨家挨户给人送去,收到的人家见他们连这都考虑到了,就没有说不好的,喜笑颜开的收下,收下以后迫不及待的便捏了一小点儿起来尝,吃完以后更是竖起大拇指。
嗯!就是这个味道没错!今晚可以拿来炒菜了!
而得益于之前定过南乳的这几家,很快,村里人便都知道,江云苓这一回的新南乳也做出来了。
之前总听别家说这南乳如何如何好吃,这回做出来,那之前别的没尝过的人家不得去尝尝味道,好歹看看是个什么东西也好。
江云苓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时候,于是提前备了一些出来,切成小块,拿小碗装了,放在家里,谁要尝,拿根小竹签扎一块吃就行。
南乳的风味独特,又是个新鲜吃食,大多数人都是接受并且喜欢这个味道的,一斤二十文虽然贵,但是半斤的价钱还是能接受的,反正刚卖了粮嘛,手里的银钱也丰了。
不就几块腐乳,咋还能吃不起。
因而这一尝,短短几天里,又卖出了一斤半去。
买到了南乳的人家自然高兴,当然,也有一些自家家里过得穷,连半斤也舍不得买,又瞧见人家生意做的好,眼红发酸的。
杨夫郎就是其中一个,自从上回刘氏一家被村里人赶走以后,他在村里想找个人说闲话都找不着了。
他惯会在后头挑唆旁人,有几个妇人夫郎的吃过几次亏,后头都不愿再搭理他了。
杨夫郎找不到人说话,心里却又憋的难受,只能自己个儿嘀咕两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几块腐乳,还不稀得呢。要我说啊,那霍家夫郎就是故意的,说什么在村里挨家挨户的送,其实就是故意吊着人的瘾,好哄你们去买呢。”
然而话音刚落,便听住在他家隔壁的一个妇人道:“呦,杨夫郎,你不稀得,那怎么昨晚我家用南乳炒菜的时候你直站在我家门口走不动道儿呢,我看你盯着我家炒出来的菜,眼睛都要放光了。”
“就是,你不喜欢,前两天一块去青子家试吃,我瞧着就你吃的最多,一个人吃了三块还不肯停。”
“呦,该不是有人家里买不起,才在这儿说些风凉话吧。”
几人一人一句,把杨夫郎说的下不来台,一张脸也臊红了,只能悻悻的回家去了。
无论村里人如何说,秋社开没开始呢,光是在村里就买出去五斤,江云苓心里实在是高兴。
这已经比他之前预想的好太多了。
霍青瞧着夫郎那么高兴,自己也高兴,摸了摸江云苓的脑袋,笑道:“等到了秋社那天还会卖的更好的。”
江云苓弯着眼睛点了点头。
前头已经成功的卖出去那么多了,于是江云苓自己也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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