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晌午的时候,江云苓带来的排骨和蹄肘便全都卖光了。
五斤排骨和四个蹄肘,将近二十斤的肉,一点都不剩,连底下的汁儿都刮得干干净净,带来的十二斤南乳也都卖光了,只剩下一点点花生。
“这就卖完了?”霍长宁瞧着摊子前空空荡荡的陶罐还有些不可置信。
虽然他们来的早,但真算起来,他们的南乳还是在巳时左右才开的张,这才一个时辰呢,那么多肉就卖光了?
江云苓弯了弯眼,心里同样十分高兴。
他也没想到头一次在城里卖南乳就能卖的那么快。
然而高兴之余,他也还算是冷静,笑道:“想来是今天秋社人多,又是口新鲜的吃食,才能卖的那么快。”
霍启却笑道:“还是弟夫郎的手艺好,不然,人再多也没人来买。”
“那可不!”霍长宁亲亲热热的回身去挽江云苓的手,笑眯眯道:“苓哥哥手艺最好了。”
带来的肉、南乳都卖光了,连板车上的山货也都卖光了,今日大家都得了不少银钱。
三人说说笑笑的,准备收摊去找李氏和霍青他们。
收东西的时候还碰见闻风而来的食客,看见江云苓几个上前问道:“我听说这儿有卖南乳的?还有南乳焖的肉?是你们这儿吗?”
闻言,江云苓笑了,和气地说道:“是我们这儿,不过大哥,你来晚了,已经都卖光了。”
“啥,这么早就卖光了?”闻言,那汉子忍不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还不死心道:“都卖光了吗?一点儿都没有了吗?不行给我来一罐那什么,南乳也成。”
这人家住城里,方才在集子上逛街的时候偶然碰见了自家巷子里的邻居打他旁边过,手里捧了个油纸包,捏了块排骨在吃。
他闻着味那儿挺香的,于是便喊了人一声,又问邻居这是啥,邻居这才把油纸包里的东西给他看,说是三保街一个摊位上买的吃食,南乳焖排骨。
啥叫南乳,他也没听说过,就是闻着香,可邻居这买的是排骨,他也不好意思捏人家的肉吃,于是便只捏了一颗花生。
结果这一尝就爱上这个味道了,忙问邻居是哪里买的,得了地方就赶过来了,然而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又想到邻居说那肉是用南乳焖的,这人便想,实在不行,买罐南乳回去也成。方才只吃了一口,实在意犹未尽,总得叫他尝尝是个什么味道。
反正听说那南乳十文钱就能买半斤,他家自己就是做营生的,这价钱对他来说还成不贵。
然而没想到啊,连南乳都没了。
这人止不住一拍大腿有些懊恼,看来这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不然咋就卖的那么快。
然而懊恼之余,那人又想起了什么,忙问了一句:“那小哥儿,你这吃食以后还卖不?下次在哪里出摊?要出摊我还来买。”
这种路边支摊的就是这点不好,今天在这儿摆,明儿在那摆,他想找人都找不到去。
见他这样殷切的模样,江云苓三人忍不住都笑了。
江云苓温和道:“应该还是来的。只不过下回再出摊的话,南乳便没有了,这东西做起来需要点儿时间,我这次做的南乳都卖光了,下次应该只卖南乳焖的蹄肘和排骨。至于您问在哪里出摊,我也说不准。”
“您也知道,这秋社上摆摊不限地方我们才能在这儿支摊的,下回可能还在集子里,不过我相公在城里的集子上有固定的肉摊子,肉坊市往里走第三个就是,他叫霍青,您要是下回还想找我,可以到肉摊子上问问我相公便知道了。”
这送上门来的生意哪儿有不做的道理,于是,江云苓便耐心的和这人解释了一遍,顺便提了一嘴霍青的肉摊子,也算是给肉摊子带一带名气了。
闻言,那人果然点了点头:“肉坊往里走第三个肉摊子,霍青是吧。成,我记住了,过两天我再去问。”
等人走了,霍长宁这才忍不住上前一步,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江云苓,夸道:“苓哥哥,你可真聪明。这样说一句,说不定以后连大青哥的肉摊的生意都能好起来呢。”
旁边卖饮子的夫妻忙完见他们都准备收拾东西要走了,也主动上前搭话两句:“你们这么早就收摊了!”
江云苓笑着点了点头:“带来的东西都卖完了,这也快到中午了,就收拾收拾,早点儿回去了。”
闻言,那女人也笑了,说:“是你们的生意好。”
瞧着隔壁一早上人来人往的就没来过,尤其巳时以后,那更是都排起长队来了,他们夫妻俩在一旁看着,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