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云苓差点起不来床,反观霍青倒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只有在瞧见江云苓连下床的姿势都有些僵硬的时候眼里才闪过一丝心虚。
霍青忙上前扶了他一把,摸了摸鼻子,讨好的笑了笑:“要不你今天就在家歇一会儿?白大夫那儿我去就行。”
闻言,江云苓忍不住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这会儿心虚,昨晚干什么去了,明知道今天还要去镇上呢,然而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
白大夫那儿,还是他去说比较好。
夫夫俩在家吃过早饭,又一块赶着骡车去了镇上,霍青开摊去了,而江云苓则拿着装好罐的南乳去找了白大夫。
一大早的,白大夫的医馆也才刚开门,这会儿还没什么人来瞧病,阿苏正在药柜前整理药材,抬头见江云苓来了,弯了弯眼睛:“苓哥哥,今天怎么那么早。”
江云苓也笑:“阿苏早。”又扬了扬手里的竹罐:“这不是前些日子和你阿爷说好了,等我吃食弄出来以后给你们送一些过来。”
正好这时,白大夫也掀开帘子从后堂里走了出来。
江云苓前些日子来医馆买过一些红曲,说是要回家试试弄点吃食,这事儿,江云苓不说,白大夫都快忘记了。
这会儿见他竟真的能弄出东西来,白大夫也有些好奇,用红曲能弄出什么好吃的东西。
江云苓便笑了:“我做了些南乳,送来给您尝一尝。”话落,他又瞧了眼四周,对白大夫道:“白大夫,能不能到后院去说?”
闻言,白大夫微顿,心知江云苓应该是还有些话想说,于是嘱咐阿苏在前堂里看一会儿,有病人来便到头来来喊他,而自己则同江云苓到了后院。老阿移拯李’70韮寺陸3栖散令
两人到后院坐下以后,江云苓先是打开竹筒,夹了一块南乳出来,给白大夫尝味道:“白大夫,您先试试这南乳的味道如何?”
白大夫也是头一次听说南乳这种东西,瞧着有些像腐乳,就是颜色是红的,应该就是放了红曲的缘故。
他拿了筷子来,将一块腐乳分成一半,尝了一口,而后也是眼前微亮,不住的点头:“不错,这味道鲜的很,香气也很醇厚,吃着还有红曲的酒米香。”
“这就是你弄出来的新吃食?”话落,白大夫没忍住又夹了一块。
白大夫是大夫,和药材打交道多少年了,旁人尝不出来的,白大夫却一尝就知道里头的红曲的味道。
江云苓也知道瞒不住他,于是笑着点了点头:“不错,就是放了红曲以后做出来的。家里刚发好几坛,我来给你您送一些。”
话落,江云苓又掀开了他提来的竹篮的盖子,里头还有一碟江云苓昨日在家焖好的南乳猪蹄,因怕坏了,夜里吊在井里冰着,中午要吃时放进锅里蒸热便好了。
南乳便罢了,见还给自己送来一碟自家做好的菜,这白大夫怎么好意思,于是连忙摆了摆手。
虽说他知道江云苓相公霍青自己就是干屠户的,可一只猪蹄再怎么也得要个二十文呢,他不过是卖了小哥儿一点红曲,得了一罐南乳便很不错了,怎么好再收人家一道菜。
江云苓却道:“白大夫,您收下吧。上回小文的身子发病,要不是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份恩,我和相公一直记在心里。再说了,我也还有些事情想求您。”
见白大夫有些疑惑的看来,江云苓笑了笑,道:“不瞒您说,白大夫,这南乳的滋味不错,又是平遥这边少见的吃食,我家正有心想拿它来做门营生呢。以后,只怕还少不得从您这儿买红曲。”
“还有这南乳的配方,红曲虽说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但一般人也想不到这上头来,我也不过是因从嘉陵来的才占了个好。所以,这事儿,还想请您帮个忙,我家用红曲来发南乳的事儿,请您不要同旁人说。”
白大夫经营医馆那么些年,也是个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一下就明白了江云苓的意思了。
难怪方才小哥儿请他进了后院。
不过是从他这儿进些红曲罢了,这没什么,反正这药材在药铺里也是常备着的,至于小哥儿想请他保密的事儿,这更是没问题了。
这做吃食的,最要紧的就是占着个独特二字,这南乳的味道那么好,平遥这边又少见,要是拿出去卖,想必这生意是不会差的,到时少不得会惹来旁人的打听仿制。
红曲虽说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但小哥儿能想到以它来治吃食,还做出来了,这就是人家的本事,也是人家的手艺,他自然是不会去说的。
于是,白大夫捻了捻胡须,笑眯眯道:“行,老头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苓哥儿放心,往后若是有旁人来向我打听什么方子,老头子我是一概不知道的。”
至于小哥儿说的什么报酬之类的,白大夫摆了摆手,笑着说旁的不必了,就是江云苓下次再做出南乳的时候,再给他送几罐就成。
白大夫虽已年过花甲,但也还是有些口腹之欲的。
别的不说,这南乳的味道当真是香极了,而且这红曲本身就有健脾开胃之效,白大夫尝着也很喜欢呢。
江云苓自然是笑着应下了。
解决了红曲的事儿,江云苓只觉得整个人松了口气,心情也很不错,而等他下午回到家的时候,村里果然也有好几户人家来上门向他打听南乳的事儿。
最先上门来的还是村长的媳妇张氏。
那时江云苓正拿着扫帚在院里扫洒,忽然听见敲门声,抬头看去,一见是张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