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虽不安之也是没办法的事。乔如意预感强烈,一猜行临就是奔着危止的事来的。
行临的房间不大,至少没有她住的房间大,格局大同小异,只是,从房间的窗户往外看,正好就是她的房间。
“这有点吓人啊。”她大大方方落座,自顾自倒了杯茶。
行临在她对面坐下来,说是对面,实则茶桌不大,两人如果都有心往前倾身体的话,脸贴脸都容易办得到。
她前脚刚倒好茶,后脚茶杯就被行临拿走了,换了一杯水,同样也是装茶杯里。
乔如意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向行临。
行临,“大晚上的就别喝茶了,睡不着就总想着作妖。”
乔如意无语,刚想质问他,她怎么就作妖了,就听行临又问了句,“吓人什么?”
她朝着窗外一抬下巴,“我会时刻有种被窥视感。”
行临微微扬唇,也没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显然是有意为之的行为。
“你换个思路。”他开口,“我也能成为被窥视的那个。”
乔如意莞尔。
当她很闲吗?
眼瞧着行临又端上一小碟的茶果子,茶桌算是摆满了。茶果子清甜不腻,是他们之前在茶肆经常吃的。乔如意诧异,“这么晚了,哪来的茶果子?”
茶果子好吃,只因都是当天新做,这还是阿寿跟他们讲的,说是茶肆里除了酱牛肉外,最受欢迎的就是茶果子了。
各色的茶果子,口感细腻,清甜又不腻口。乔如意最爱吃的一款茶果子就是云腿陷的,甜中带有淡淡的咸,配上热茶一碗就格外赛神仙。
乔如意曾经向阿寿请教过怎么做果子,虽说她对自己的厨艺有自知之明,但想着总要回去的,万一真嘴馋的不行,对付做个一两个也能断断念想。
但阿寿并不清楚茶果子的做法,说都是掌柜的全权负责,每天一大早就有新做好的茶果子送到茶肆。
茶肆里的茶果子基本不外带,因为当天不吃的话极容易口感不好。
阿寿说,曾经是可以外带的,但后来有顾客上门闹事,说果子吃坏了肚子要索赔银两,经调查方知那客人带走茶果子后是隔了好些天才吃。掌柜的得知此事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停了所有的外带。
当时他们几人闻言后都觉得这茶肆掌柜的也挺有个性,宁可钱不赚了,也不给人留下诋毁茶肆声誉的机会。
行临也不是不清楚茶肆规矩,还能带出茶果子来,这让乔如意感到惊奇。
都是她爱吃的云腿果子,咬一口竟也松香软糯,就跟新出炉的一样。
行临说,“阿寿知道你爱吃云腿果子,临走前特意装了些,又特别叮嘱,今晚不论如何都要吃完,吃不完的明天也不要吃了。”
乔如意吃得挺开心,果子美味,馋虫就这么勾出来了。
“找我有事?”她开门见山,“除了找我来吃果子。”
行临也没兜圈子,问,“危止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果然。
乔如意轻笑,“他能对我说什么,做什么?”
行临叹气,“如意,我是认真问你。”
乔如意想了想,“好吧。”将果子往盘子里一放,“他倒是没对我做什么,只是说了一些话。他希望我能留在九时墟,那意思是他挺孤单没意思。”
“但我没同意。”为了避免他多费口舌,乔如意把能说的话尽量一次性说清楚。“我肯定不能同意,九时墟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待的?”
行临凝视着她,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