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疾病是E级信息素的常见病症之一。全联邦E级信息素人口占0。01%,算下来也有一千多万人。
按联邦的科技,要是能解决,早就解决了。
柏尘摇头,“只能避免接触到低匹配度的信息素。”
这两天柏尘和纪斐待在一起,身边围绕着F4。柏砾知情识趣,没有靠近。
可是他们明知道他有应激症,还让他接触到信息素,诱发病情。
他们根本就不在意阿尘。
想着这些,柏砺只觉得满心懊恼,忍不住把头埋到臂弯里,恨声:“都怪我!你就在我身边,我都没能照顾好你!”
柏砾一直觉得,E级信息素不是他的错,却让他比从出生那天就比别人遭受更多。病痛折磨,被人轻视。
他即便已经这么努力,做得这么好,还是有无数质疑的声音。
学生会长虽然这几天一直带着他,但是会真心珍惜他么?
所有人都知道,不会。
即便他说自己不会认真,但他曾给纪斐送过情书,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么。
亲情、爱情……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
每次想到这些,柏砾就会被强烈的心疼折磨。
以前,自己做什么他都不领情,如今他不一样了,像是蕴着光彩的珠宝,越来越闪亮,可自己又好像什么都为他做不了。
正兀自难受着,柔软的掌心覆到了后脑的发丝间,安抚都那么温柔,“没事啊,哥。”
柏砺抬头,看到坐在病床上的人伸着手,病号服松散的衣领露出一角锁骨,尽管还在病痛中,浅灰色的眼眸却很清澈,全然倒映着自己,唇畔带着笑意,“你的信息素又不会让我生病。”
原身和柏砺的信息素匹配度是70%,不算高,但也绝对不会引起应激症。
柏尘不知道自己以后的伴侣是谁,现在也不是考虑的时候。但柏砺是自己永远无法割舍的亲人。
柏砺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狐疑,“什么?”
男生回答得自然而然,“我们才是在一起最久的人啊。”
柏砺看着他,怔忡着,像有巨大的风吹过心底得荒野,卷着无数情绪滚过,几乎让喉头有些哽塞。
敛下眼,整理情绪,抬头时只剩笑意,摸了摸他还带着热意的脸颊,“对啊,我们是家人。”
又聊了聊,柏砺说到,昨天中午有一名学生会名叫郭寄的中层干部不知道怎么得罪了F4,被丢到海水里,一直泡到凌晨1点。
纪会长出来的时候,开口赦免了,才被被半死不活地捞上来,丢进一条小艇中送回里兰。
这片海域的气温很低,四面都是冰山,泡在海水里十几个小时可不是闹着玩的,随随便便就能脱层皮。
柏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纪斐一定又在虚情假意地扮演他学生会长的宽宏大量。
天彻底亮起,医疗机器人准备开始进行今天的药物治疗。柏砺也站起身,准备离开。
柏尘扫过置物台,提醒他,“对了哥,你的方巾。”
柏砺看了一眼,“不是我的啊。”
柏砺离开了护理室,医疗机器人开始工作,吸附式滴注器贴上白皙手背后,将药物悄无声息地送入静脉。
柏尘用另一只手捏着那条褐色格子的方巾翻看。
刚刚柏砺说,纪斐昨晚一点就出去了。
而眼前的方巾,星际顶奢品牌,纯天然的昂贵丝质,小小一条就要平民家庭数年的信用点收入。
看了片刻,伸手,方巾落进旁边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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