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辉把东西?揣在身上,淡定地?走出书房。
顾敬山还?如遭雷击地?坐在原地?,见女儿绕过?自己,想叫住她,又艰难地?忍住了。
目前天幕讲的内容,对他的形象存在毁灭性的打击。
顾敬山愁肠百结地?想着。
顾寻辉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和老父亲的关系略显诡异,但为了不扎心,她选择视而不见。
天幕里,未来的父亲对自己的忠告,同样视而不见:
【顾敬山当着女儿的面?表示,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作为你的父亲,我肯定维护你的权利啦。其实?谁当皇帝对我有什么区别呢?都是我的外孙嘛。
皇后于是放他离开,但估计心里半点?都不信,全程拉着一张冰山脸,最标准的温柔笑容面?具都消失了。】
萧见和喃喃道:“这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恐吓加拉拢,对付顾敬山这种刺头,似乎效果不佳。
他说出自己的疑惑,便见祖父摇了摇头:“就如天幕所说,最后通牒而已。皇后如此聪明,不会猜不到背后是谁在舞风弄影,她只是希望能劝一劝父亲。”
“可她劝不动……”
萧宜春神情凝重,想起顾寻辉的身影。他只在宴席上见过?对方一面?,当时顾寻辉才十岁,虽然落落大方,却绝不是天幕所形容的模样。
不过?……他忽然笑了一声:“权力的搏斗,哪里有温情可言?”
顾寻辉身为皇后,手握大权,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单纯。
【景化六年二月初,双方斗争达到白热化阶段。时任丞相的萧宜春和作为国丈的顾敬山二人,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反对阵营的两?名领头人。
与此相对的,中宗的老班底,随他南下打天下的那批人,大部分?都不在意谁是太子——年龄大就是占优势,何况琮的智商指数级碾压了弟弟——他们觉得公主殿下很棒啊,斗来斗去?是要干嘛呢?
中宗于是罢朝数日,一切政务交由钟琮代为批阅:说是这么说,他还?会最后审核一遍。但是弘安帝夸奖他的太子那句话,用?在钟琮这里,也显得恰如其分?。
很快中宗就愉快地?摆烂了,甚至写了一首文采飞扬的诗,用?来表达自己的心情:真情实?感最容易诞生佳作,不外如是。这首诗简直文曲星附体,合理怀疑中宗下辈子也写不出同样质量的作品了。】
沈明哲:“……”加强学?习!必须加强学?习!!
他怎么能忍自己的学?生不学?无术,还?老被后世之人嘲讽学?艺不精?
作为堂堂国子监祭酒,宁朝大儒,简直每听一次就肝肠寸断一次。
顾寻辉回房换了身男装,轻车熟路地?找到怀乐驹。
她和怀乐驹其实?挺熟,毕竟是童年玩伴,年少时也对这个倒霉的朋友有些照顾。
她不确定怀乐驹会不会帮自己,但这些话总不能和父亲说:刚才父亲宣布陛下赐婚的消息,那表情明显是遗憾对方不是三皇子。
顾寻辉觉得无语的同时,意识到父亲和自己根本不是一路人。
怀府大门紧闭。顾寻辉上前敲门,门房通禀之后,很快给她开门,让她进?去?。
怀乐驹今天不当值,难得回家?一趟,就听说顾寻辉要见他。
怀乐驹看见她,有些疑惑:“顾二姑娘有何要事?”
顾寻辉连忙调整表情,柔声道:“我想问问怀大人是否知晓,陛下要为我赐婚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