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女儿后,苏允安心坐月子,在月子期间,孩子多是锦儿在喂养。
锦儿两个月前也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芙儿,她正好可以给谢钟情当乳母。
苏允出月子后,谢府的满月宴大办特办,同时,谢爻力排众议,将苏允的名字也写上了族谱,正式成为谢爻的继室夫人。
满月宴上,建康的达官贵人全来祝贺,琅琊王氏三兄弟在见苏允生的是女儿后,也暗暗放心了。
又听闻这个得宠的苏氏女提出生孩子太痛,今后她不愿再生时,谢大郎居然也同意了她。
琅琊王氏三兄弟只觉好友真是被下了降头,爱这女人爱到毫无底线,真是尊严也不要了,什么都答应。
同时也明白,苏允这是在表态,她并非什么贪心人,不会想着抢谢环的一切,倒是比那个没脑子的如夫人夏氏老实。
对此,琅琊王氏三位郎君对苏允印象更好。
苏允生下孩子后,似乎找到生活目标,每日不是带孩子就是考虑如何经商。
她拿出的全新菜谱,征服了全建康人的胃,对她有所不满的谢氏族老也不由闭了嘴。
诚然,苏允出身是不好,但人家是真有本事在身!
尤其是眼看着她开的各种酒楼食肆、绢花铺子、成衣铺子等等,版图越做越大,他们不得不心服口服。
苏允长相绝色,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经商,打理谢氏的产业那更是没问题,族长夫人绰绰有余。
谢钟情两岁的时候,卧病多年的谢氏老郎主终究还是去世了,之后,谢老夫人伤心抑郁许久,之后将掌家权交给苏允,自己深居简出,安享晚年。
自此苏允名字被写上族谱,谢老夫人知晓儿子的用意后,便也手把手教苏允掌家。
苏允学习天赋很好,很快就明白了,如今将谢氏后宅和产业交给她一手打理,谢老夫人还是很放心的。
丧事办完,谢爻正式成为陈郡谢氏本家郎主,全族的领袖,苏允自然成了女君。
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没多久,建康又发生了一件事——皇帝驾崩!
建康又开始动乱了,原本该继承皇位的太子死了,死在了二皇子手上,二皇子在一众世家的簇拥下登基,废太子势力被清算。
六皇子晋何安就是太子党的人,自然也受了牵连。
建康城的秋日来得格外早,枯黄的梧桐叶飘落在宫墙内外,像一场无声的葬礼。
苏允站在谢爻书房外,指尖冰凉。
她本不想与谢爻多说一句话,更不想低头,可是一想到六皇子,想到昔日那个纯真少年对她散发的善意,她不得不放低姿态来求谢爻。
苏允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室内烛火摇曳,映照出谢爻那张俊美却冷峻的脸,他跪坐在高足坐榻上,正执笔批阅文书,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稀客。"谢爻搁下笔,唇角微扬,"阿允怎来书房了?"
从来都是他去找她,而她却爱搭不理的。
苏允没有寒暄的心思,她径直走到谢爻面前,清冷的眸子直视着他:"我要你保下六皇子。"
室内空气骤然凝固。
谢爻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危险的平静。
他缓缓撑案起身,黑色锦袍上的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毒蛇。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他声音低沉,"六皇子乃太子党,新帝登基,清算旧账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苏允冷笑一声,"太子本应继位,却死在宫变中。二皇子能顺利登基,难道没有你谢氏与其他世家在背后推波助澜?"
她经商两年多,怎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谢爻眼神一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阿允,慎言。"
苏允美丽的面容清冷如霜,她上前一步,袖中手指攥紧,直言不讳道:"你怕太子继位后打压谢氏,更怕六皇子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