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系统说,韩良缘被放出来时,整个人离着疯不远了。
也是她自个儿心理脆弱,她在里头又没受什么非人虐待,是她自己吓唬自己,疑神疑鬼,短短几天就瘦了七八斤,硬生生的搞的没个人样儿。
姚思兰去接她,见了后,心疼的痛不欲生,当场失态大哭。
这让在场的有关人员都十分尴尬,也很不悦,他们自持没给韩良缘任何委屈,可让姚思兰这么一哭,倒像是控诉他们干了啥似的。
韩清正见状,也顾不上疼谁哄谁了,黑着脸,强硬的把俩人拖拽回家。
许棉原以为,韩良缘干了这种蠢事,害得韩家丢人现眼不说,还大出血,就韩清正那凉薄的性子,肯定饶不了她,少不得要打上一顿的。
结果,系统说,韩良缘只挨了一耳光,就尖叫着晕了过去。
那模样,完全不像是装的,到了晚上,还发起烧来,韩清正不准送医院,姚思兰只能大半夜的去买药,折腾的天亮,烧退了,人却看着犹如废了,浑浑噩噩,失魂落魄,谁跟她说话都没反应,像失去生机的花草。
“她不会抑郁了吧?”
“你觉得可能吗?”
“那她这是?”
“要么,是一时想不开在逃避,要么,就是在装疯卖傻。”
系统“啊?”了声,“我还以为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垮塌了呢,可照你这么说,她压根就没多大事儿,说不定都没认识到自己错误,不然还有心思为自己谋话善后啊?”
许棉讥笑,“她还是了解韩清正的,姚思兰对她还有几分母女之情,韩清正眼里的人,却只有有用和无用两种,韩良缘成了废棋,他还能留着她?”
“装疯卖傻有用吗?”
“赌一把韩清正得心能狠到什么地步吧……”
事实证明,韩清正确实够狠,只三天时间,就办妥了所有去偏远地区的农场支援建设的手续,然后不顾韩良缘的寻死觅活的抗争和姚思兰的眼泪攻势和不舍哀求,亲自把人送上火车。
事后,他还让乔忠明传话,想见一见她。
许棉干脆的拒绝了。
她只要补偿的东西,跟他没什么可说的。
韩清正倒也知趣的没纠缠。
系统跟她唏嘘感叹,“你是没亲眼目睹那一幕,不是我圣母,我见了都要同情韩良缘了,韩清正疼她时,把她捧在手心里,当公主一样娇养着,意识到她没用了,立刻撒手,把她摔的粉碎,弃如憋履,这样的亲爹,真是谁摊上谁倒霉啊,韩良缘在车站都哭的快抽过去了,都唤不醒他一点父爱,太冷血了……”
许棉淡淡道,“冷血?那他们父女俩一脉相承啊!”
系统被点醒了,赶紧道歉,“是我昏头了,韩良缘那么恶毒,怎么对她都是应该的,说不定她在车站寻死觅活也是做戏,演给谁看呢……”
“你可算反应过来了,她知道自己走定了,忍凭她再怎么闹腾,也不可能留下,但她不甘心就那么灰溜溜的离开,她自己不好过,那临走前,也得溅别人一身血。
你且等着看吧,姚思兰肯定怨恨上韩清正了,两口子生了嫌隙,家宅就不宁,那工作上,也会被牵扯进更多精力去,以后的前程,风雨飘摇了。”
“……不愧是韩清正的种,是我天真了。”
过后,如许棉所料,韩家乱套了。
姚思兰从车站回去后就病倒了,吃药也不管用,她知道自己这是心病,需要想开点才能疏解,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根本无法释怀。
先是几个孩子转校,过去他们都把韩良缘视为骄傲,在学校没少跟人炫耀他们有这么优秀的大姐,现在韩良缘塌房了,没了名声,人人鄙夷不屑,他们承受不了那些指指点点,只能换个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再重新开始。
但县城就这么大,换了地方也挡不住有心人知道,他们只能低调再低调,每天活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没多久,那心态就变了,要么变得沉默寡言,要么怨怼不甘。
姚思兰看的心如刀绞,却无力改变,说再多宽慰的话,只要他们眼下的处境不变,他们就还得这么憋屈的活下去。
除非全家都离开此地。
但韩清正不同意,他熬了多年,才申请调回老家,为的什么?除了前途,还有那笔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