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珩深深望着她:“沈桃言,你当真不懂我那日说的话吗?”
沈桃言:“我是怕兄长你仅仅是因为那几日认错后做的糊涂事儿受了影响,一时……”
聂珩:“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当然不是,在沈桃言眼里,聂珩是极理智的。
“跟你说的小时候的事儿,我一直都记得,那时与你说的,字字句句都正是我想说的。”
沈桃言错愕:“你记起来了?”
聂珩:“嗯,我还记得我那时唤你娘子。”
一声娘子,无端就让沈桃言想起了与聂珩相处的时候。
沈桃言遮掩了一下自己的神情:“看来兄长是真的好全了。”
聂珩:“这不是也是你希望的吗?”
沈桃言:“…是。”
聂珩眼带哀伤:“我只是想告诉你,并不想勉强你,你不用忧心。”
要真想她不忧心,就不要告诉她,分明是带有心机的故意为之。
沈桃言没有应他,只嘱咐他少用些安神香。
她带着叠珠和叠玉走了,守竹犹豫地看看她,又看了一眼里边的聂珩。
怎么二少夫人和大公子的脸色都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不合的事儿么?
沈桃言自大公子那儿回来后,一天下来已经叹了好几次气了。
聂珩和叠玉想问,但又不知怎么问好。
恰好瞿杳想见她,沈桃言就干脆去见了。
瞿杳见到沈桃言的时候,甚是诧异:“阿桃,你…没瘦?”
沈桃言笑问:“你是嫌我胖了?”
瞿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我以为二傻子没了,你可能会…”
沈桃言淡淡道:“日子总还是要过的。”
瞿杳愣愣点头:“是啊,你能想开就好。”
沈桃言笑了笑:“我不是还做了一把扇子么,怎会想不开?”
瞿杳细细看着她的脸,只觉得她面颊泛粉。
“本来我还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逗你开心呢,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
沈桃言:“怎么不需要,你有好话,赶紧给我说来。”
瞿杳:“就是你那个妹妹,沈明珠,脸上起了疹子,好久没消下去,都不敢出去见人了。”
沈桃言浅浅用茶:“那她应该会安分很多。”
瞿杳:“哦,还有,前不久,听说来了个京城的公子哥,是什么小世子爷,身份很金贵的呢。”
沈桃言:“哦?来游玩的?”
“正是呢,只不过瞧着是个浪徒子,天天往花楼里混。”
“前不久还捎了话,想要以千银一睹桃夭山人的真容呢,叫我派人给拒了。”
“一瞧他,就知道没打什么好主意,你如今名声在外,不差他那点儿银子。”
沈桃言嗯了一声:“不过这人的身份到底是何方神圣,可不能得罪死了,他万一是个睚眦必报的,岂不麻烦。”
瞿杳:“嗐,你们聂府有一位转运使在镇着,谁敢轻易惹你们。”
“何况这还是在洪都呢,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沈桃言:“我是怕给你和你们府招致祸事儿。”
瞿杳:“这有什么好怕,这不是还有洪都知府聂二老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