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
“嗯?”
王安石沉静良久,道:“无事。”
只是手臂未曾松开。
台谏几番弹劾,王安石终不肯谢,执政无法,因其名重,只得不予追究,而调任王安石为同勾当三班院作为结束。
欧阳芾前去探望自家叔父时,欧阳修因知晓事情始末,还对她恨其不争道:“你便惯着他罢。”
欧阳芾腆着脸笑不作声。
王安礼考入进士,不久拜在河东路唐介门下作幕僚,王文筠跟着沈季长亦离开京师,往地方去了,家中陡然冷清空落起来,欧阳芾感到些许不适应。
夜里卧榻,欧阳芾睁着眼睡不着,翻身面朝王安石:“介卿,和甫是不是也该成婚了?”
“嗯。”王安石应着。
“找个什么样的娘子好呢?他喜欢甚么样的女子?”
“”
未听到回答,欧阳芾支起身子摇他:“你知道么?”
“不知。”
“那我写信问他?”
“好。”
欧阳芾想了想:“不了,还是让他自己找。”发展自由恋爱嘛。
王安石伸臂将她揽下,道:“明日再言。”
“哦。”
欧阳芾乖乖闭上眼,片刻又睁开眼睛:“介卿,我们将娘和弟弟们接来京师居住罢?”
王安石睁目,黑暗中借由窗扉透入的月光分辨她的视线,温言道:“好。”
欧阳芾笑起来,满意阖眸。
白茫茫的日光笼罩屋室,半梦半醒间,欧阳芾掀开沉重眼帘,但闻清净院落里有人低语交谈,那声音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教她难以辨别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真实。
「娘子身子底薄,头一胎便如此艰辛,往后若再有身孕,恐有性命之虞,老夫直言,若欲娘子安康,往后最好莫再生育。」
「有办法调养么?」寂静过后,是她熟悉的沉稳嗓音,只她听不出其中情绪。
「老夫开道药方,须得娘子每日按时服用,三月后再换道药方,如此三年五载,身体自会慢慢恢复。」
「烦劳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