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之意,毋论男方是否金榜题名,届时皆按计划举办婚宴。
一时间只剩欧阳芾,形单影只,形孤影寡。
不对,好似不止她一人,欧阳芾想到另一位孓然一身之人。
“达官显贵不是历来喜爱榜下捉婿?每逢科考,入进士甲科者必被争抢着捉去当女婿,怎未见介甫先生被捉走呢?”
乍闻此问,曾巩不禁失笑。他清咳两声,对欧阳芾道:“阿念说得不错,愈是名列前茅者,愈易被人择中,介甫当年名列第四,自然也被相中过。”
“那他为何没有”
“因他当时已有婚约在身。”
“他成亲了?”欧阳芾惊讶。
“介甫不曾成过家。”
瞧见欧阳芾小脸上充满疑惑,曾巩笑着与她解释:“当年介甫的母亲早为他选定了一门亲事,他是带着婚约赴京参加科考,故未曾答应过任何一门说亲。后来归乡,这份婚约因些缘故作罢,他又忙着赴任扬州,便自此再未留心过这些。”
“为何作罢?”欧阳芾问,“是女方家里反悔了吗?”
“非也,”曾巩温言道,“与介甫定亲的乃是金溪名门,纵想反悔,也需顾及颜面。”
欧阳芾似懂非懂地望他,乍然间明白了什么:“是对方自己不愿嫁?”
“阿念若是有了喜欢之人,老师却要阿念嫁与另一位彼此间毫无感情之人,阿念当如何?”
欧阳芾思考了下自家叔父的脾气以及与其吵架的胜率,迷茫道:“剃发明志?”
曾巩笑倒。半晌,他方擦了擦眼角泪痕,眸中蕴含温柔道:“可那位金溪吴氏,却是遵从了父母之命,以令家族声誉完好。”
“介甫先生知道吗?”
“介甫看见女子脸上泪痕,自然什么都知晓了,”曾巩道,“是故他主动放弃婚约,放了那名女子。”
欧阳芾瞪大眼睛:“介甫先生真了不起。”
曾巩被她形容逗笑:“介甫确有君子之风,有时我也自问不及。”
“子固哥哥是因如此,才欣赏喜欢介甫先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