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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选择时刻（第2页）

但最终，他的手还是放了下来。

他转过身，背对着那诱人的星门，看向破碎的晶体，看向满脸担忧的胖子和秀秀，看向眼神复杂的黎簇。

“我不走。”吴邪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的根在这里，所有的记忆，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去了别的什么地方，那就不再是吴邪了。”

王胖子明显松了一口气，咧嘴想笑，却又有点发苦：“就知道你小子舍不得胖爷我的厨艺！”

霍秀秀也微微点头，显然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就在这时，黎簇却缓缓站了起来。他走到另一道星门前，沉默地看着那流转的光芒。

“黎簇？”吴邪皱眉。

黎簇没有回头，声音有些飘忽：“吴邪，你说。。。那帮‘东西’，它们真的会彻底放手吗？”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这只眼，虽然废了，但偶尔还能感觉到一点。。。极其微弱的残留信号。它们像是走了，但又好像。。。留下了点什么。”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和决绝：“需要一个保险。需要一个留在这里的‘观测者’，不是监视文明，而是监视它们是否真的离开，是否还会卷土重来。”

他指了指星门：“这玩意，24小时后会消失。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出现？我需要留下来，弄清楚我身体里这些东西到底还有什么用，弄清楚那些残留信号到底是什么。也需要。。。看着这个世界。”

他看向张起灵破碎的晶体，又看向吴邪的青铜手臂：“而且，你们需要有人记住这一切。真正地记住。如果你们都走了，或者。。。以后忘了呢？”

吴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他明白黎簇的意思。这个曾经冲动叛逆的少年，在经历了无数磨难后，选择了一种最沉重的责任。

“想好了？”吴邪最终只问了三个字。

黎簇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故作轻松却难掩苦涩的笑：“反正我也没地方去。这活儿，挺适合我这种‘怪胎’。”

选择已然分明。

吴邪、王胖子、霍秀秀选择留下，作为“人”继续他们的人生。

黎簇选择留下，作为“守秘人”和“保险”，背负起监视与守护的职责。

就在此时，那道最先被“备份王胖子”激活的、刻着两个小人的青铜幼苗化成的灰烬处，光芒微微一闪，一个极其虚幻、半透明的胖子身影浮现出来，对着真正的王胖子咧嘴笑了笑，挥了挥手，然后如同青烟般消散，融入了星门的光芒之中。

【这次终于不是轮回】

一句带着无尽感慨和释然的低语，随风飘入众人的耳中，那是来自1847次轮回沉淀数据最后的道别。

王胖子看着那消散的影子，眼圈红了红，低声骂了句：“算你跑得快。。。”

七道星门的光芒开始缓缓减弱，时限似乎在流逝。

黎簇退后几步，远离了星门，表明了自己的选择。

吴邪最后看了一眼张起灵那毫无生机的晶体躯壳，心中一片钝痛。下次轮回。。。没有下次轮回了。也不会。。。再忘记了。

他彻底转过身，将星门的光芒抛在身后。

选择了人间，便意味着选择了失去，也选择了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