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恒看萧宜春的笑话,看得心旷神怡,在随从?们震惊的目光中,他仰天长笑:“你萧面团也有今天!”
按萧宜春的脾气,一般不会和谁产生争执。可惜,他偏偏就遇上了周涉。
被坑了一手的萧宜春沉默以对。
萧见和偷看外祖一眼。幸好,心情看起来还算正常。
萧宜春发觉孙子的视线,无奈一笑:“未来之事还远,因此郁郁寡欢,未免太过无用。”
【萧明和钟琮年?龄差距其实不大,但两人在此之前完全不熟。
萧明是?景化四年?进士,位列第?八,钟琮入京当年?没有要走她。两人见面第?一天,萧明就有一种自己是?人质的错觉,但新任老板看起来太和善,于?是?她无知无觉地沉溺其中。
萧明的变化完全在中宗意?料之中。但凡是?个聪明人都会意?识到?,跟随公主殿下才是?最好的决定。
于?是?父女二人某天用餐时,聊到?萧明,就相视一笑,什么也不用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可怜的萧明,被这两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玩弄鼓掌之中。
不过中宗并不针对她一个人,在短暂的时间里,中宗就把所有反对派的子女全部丢进公主府,转头又给钟琮按上‘礼部侍郎’的官职,问就是?:我又没有说让她以储君身份听政,我看她在边关干得很?好啊,升升官怎么了?】
礼部尚书的眼皮子跳了跳。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把所有话都憋了回去。
反正都要退休了,何苦掺和其中,萧宜春那倒霉模样,已经?够他闲暇时嘲笑两年?。
【景化六年?三月,钟璜回京,求见中宗。父子二人屏退宫人,进行了一场密谈。
这次密谈终于?展现了作为密谈的尊严,在史书上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全部记录只停留在密谈之后?,说钟璜出乾清宫,稍显颓丧,似乎心情不佳。
随后?他直奔外祖府上,二人不欢而散。】
众人稍感失望,纷纷发动?自己的小脑筋,开始推测这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难不成是?勉励之语?”
“胡言乱语。”立刻有人冷哼一声,“勉励还能勉励得心情不佳?我看中宗如此不尊古训,早晚——唔!”
一只手横穿而来,捂住了他的嘴。年?长的长辈微微一笑,手上用力,咬牙切齿:“闭嘴!”
然而他们议论纷纷,天幕话锋一转:
【虽然史书没有记载,但是?一生热爱写日?记的中宗,仍然给我们留下了丰富的研究史料。他在日?记里写……
哦对了,为了防止大家说我是?野史乱编,先把照片摆上来。】
众人:“?”那你还让我们猜?
随着天幕话音落下,一张斑驳的纸页被展示出来。隔着透明玻璃,头顶灯光闪烁,反射在玻璃上,倒映出重?叠的人影,显得并不太清晰。
【不要在意?up的脸,人挤人挤死人了,能拍到?一张已经?很?不容易啦!
而且这个还是?重?头戏,光这日?记我还能看一年?,里面全是?各种秘史。什么时候能再拍一部景化秘史啊……
可惜中宗老年?的时候,病重?之后?精力不济,日?记写得有点少?了。但是?,所有历史名人,都把这玩意?儿给我安排上好吗?!】
弘安帝无心在意?天幕的絮絮叨叨。他定睛一看,有种自己眼睛坏掉的错觉。
他逐字逐句看下去,幸好这字虽然一般,还算工整,读下去也十分?轻松。
“景化六年?,三月初六,晴。
周信难得回家一趟,问我到?底怎么想的。如果真的要立姐姐为储,为什么迟迟不动?手,是?给老大画饼还是?真心实意?。
要不是?我知道他傻,还以为这孩子要等不及了。人不聪明,心肠倒不坏,不枉我养他这么多年?。这句话被一条并不太粗的黑线划掉,后?面附注:周仪养得更?多。
单纯的孩子不能被顾敬山那家伙污染,何况他和顾敬山关系还行。于?是?我告诉老二,不是?我不想立储,听说你外祖觉得你也是?可造之材,他对你很?好呢,要不然我送你去边关紧急加练一下?说不定也能达成我的目标。
希望姐弟两能姐友弟恭一点,别?和我学。
话又说回来,我记得他几年?前还说想要继承皇位,给天下太平,为什么忽然变了?”
【关于?钟璜的目标为什么改变,钟琮深藏功与名路过。早在她爹登基的那天,钟琮与钟璜围观了老父亲的典礼全过程。
钟璜的印象是?:老爹终于?穿得好看了。而钟琮的印象是:我也想上去坐一坐。
她增强自己的同时,还没忘记给钟璜挖坑跳,在钟璜身边表现出:当皇帝真的很?辛苦,你看我就很?累了,父皇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多么可怕。好弟弟,你是?金尊玉贵的皇子,那些艰难的事情,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