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三行?黑字并肩而立,诉说?着一个如今尚且无名之?人?的功绩。
萧见和总觉得?胸口一腔郁气:他分明也是未来中宗朝的宠臣,说?他时?,他是佞臣,到了方竞若这里,怎么就变成了贤臣?
还把方竞若的功绩传至天?下。
少年的好胜之?心,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萧宜春虽懂,却没有点明,只问:“教你的先生是状元,练字的笔三月才做一支。吃穿用?度,只嫌不好,不嫌太贵。致平,若与方竞若易地而处,你能忍得?下来,沉得?下心吗?”
萧见和脸色顿时?红了,却仍追问:“祖父的意思,难道我生在萧家就是错?”
“并非如此。”萧宜春摇头否认,“这是你的优势。可在地方为官,最要务真务实,每一分成果都做不得?假。我若是你,只需去农间?田野走?一遭,自然懂了。”
“是。”萧见和低下头,心潮起伏,忽然问,“那周……中宗,他为什么可以……”
“傻孩子。”萧宜春笑容慈爱,“他能做皇帝,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能屈能伸,上?达庙堂,下至黎民,这就是他的本事。”
【从此,方竞若就成了中宗的御用?基建官,哪里穷往哪里派。
当然,他一边把人?往穷乡僻壤塞,信也一封跟着一封地去,每隔半个月就要问问:“方卿在岭南琉球关外北罗过得?如何?当地可有人?阻挠你?朝中的弹劾朕已经?全部压下来了,没钱找朕要,不会亏待你的,不要怕,朕就是你的后盾!”
这待遇,谁看了不羡慕。】
谁不羡慕?
文武百官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这次不止是任恒,所有人?齐齐酸了。
什么暴君?!这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明君啊!
试问谁在外为官,不怕京城出事?多少人?官做得?好好的,小人?弹劾,能臣不善党争,反而受害。
皇帝要是真能这么从一而终……唔,那也真是极好极好的了。
要求真的不能太高。
弘安帝听到这里,抬头正要说?话,才发觉周涉还站着:“你坐下。”
周涉又重新坐回去,两只手规矩地放在腿上?,默默地看着他。
弘安帝把他看了又看,眼神有点复杂,纠结地说?:“你还算聪明,也算有点成绩。”
毕竟按天?幕的语气,这都打到北罗了。
说?实话,这要是他的儿子,那真是亲亲好儿子。
说?完,他长松一口气,自觉已经?十分中肯:“还有这个方竞若,倒也算是能臣。”
周涉摸不清他的意思,略作思索:“陛下,能臣就……不要杀了吧。”
有真本事的人?,能在一线干活的人?,那是真的好用?啊。
弘安帝恨铁不成钢地拍他的头:“朕的意思是,他既然好用?,就不要把人?放过了!”
周涉心道,真不愧是皇帝,说?这话的语气,倒像是要当场把方竞若弄死。
“不过……”弘安帝又思考片刻,“朕先用?用?,也不错。”
似乎是随口的一句话,周涉几乎心跳骤停。
什么叫“先用?用?”?
皇帝的心思神鬼莫测,此刻,他忍不住想,难不成……
他又要升官了?
【实际上?,中宗不止是对方竞若这么大方。用?人?不疑,只要是他委以重任的大臣,捕风捉影他从来不信,背后戕害根本不存在。真因为犯错被惩处的大臣,从来铁证如山。
大家只需要给他打工就好了。毕竟中宗也表示,他自己?也不过是给宁朝打工而已。
如果不是景化七年杀了太多人?,我觉得?中宗的历史评价还能再?上?一层楼,哪里轮得?到那些妖魔鬼怪跳出来说?他坏话。
再?不济把史书改一改呢,反正他那么喜欢添油加醋改史书,真到了黑历史这里,他倒不改了。
叹气。jpg】
这次大家都听懂了:天?幕这女子,尚且嫌中宗改史书改得?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