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禹疆嗤笑道:“虽然你是土族长老,但不见得土族上下都愿意被你代表,今日是我与水流觞要对付你,废话已经说完了,如果不想输得太难看,就乖乖束手就缚,不要想有人会来救你啦。”
三长老想到自己此刻正在湖上,想凭借土遁之法撤离也不行,不禁暗悔自己过于托大,听宁禹疆的口气,分明是他带来的人已经被暗中解决!难怪水流觞一直与自己纠缠不清,原来是为了预留足够时间,让这个臭丫头把他带来的帮手一个个清理干净!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退回陆地之上,才有机会全身而退,面前两个少年人,水流觞自不必多说,就是那个小丫头,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两人联手,他确实只有一败涂地的份。
“没想到堂堂仙族族长与嫡系子弟,竟然以此鬼蜮伎俩算计同道!设机构陷,意图控制我土族?!”三长老强自挣扎,仙族中人有多重视颜面声誉,他怎能不知,只希望能够用言语挤兑两人,就算不能令他们退却,至少不要联手来攻,这样他还有脱逃的机会。
可惜他今天碰到的是宁禹疆和恢复了前生部分记忆、对她已经言听计从的水流觞。
“比起你对付族中同胞子侄的手段,我们自愧不如啊!废话少说,既然你非要喝罚酒,我们也不客气了!”宁禹疆说罢,手捻法诀,数百道风刃连绵不绝地由四面八方向三长老划去。
三长老哪里有心思迎战,只想着快快退回岸上土遁而去,只要回到了坤尧宫,那眼前这两个煞星便奈何他不得。
宁禹疆与水流觞为了今日曾经好生筹划过,可以说自三长老踏入这洗笔湖起,就是煮熟了的鸭子,再也飞不到哪里去。湖面上有宁禹疆布下的法阵,三长老闯关数次,每到离湖边还有三四丈的范围便再也无法前进寸步,知道今日在劫难逃。落到这二人手上,自己这几十年来的筹谋就要毁于一旦,一咬牙拼尽全力与宁禹疆斗起法来。
水流觞只是从旁观看,见宁禹疆招数用得不对,还提醒一下,顺道发出一两招直攻三长老不得不救之处。宁禹疆打得心情舒畅全无后顾之忧,三长老却是左支右绌,既要面对她的凌厉攻势,又要防备水流觞时不时的突袭,猛然明白自己这根本是给宁禹疆试招的,被两个小辈如猫玩老鼠一般戏弄,只待他精疲力竭了再把他擒下。
宁禹疆法力根基足够强,所缺的只是斗法的实际经验,难得有个现成的高手让她练习,水流觞自然尽力让她熟悉一下,毕竟擒下三长老后,土族中还有二长老、五长老以及隐伏在后的幕后势力,如果她还是一副生手状态,万一碰上什么突发状况,很有可能因此受伤。
又斗了数百招,三长老在对方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之下,终于力竭而败,倒在湖面上喝骂道:“两个无耻小贼!老夫不服!不服!”
宁禹疆笑眯眯地在他身上施展各种法咒,把他的全部法力封住,又令他无法自由行动,这才毫不留情地说道:“你年纪活到狗身上了,还好意思骂人,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没你一半大,被我们打败了有什么好不服的。就算你不服,又能怎么样,咬我啊!切!”
178 心腹大患
幻风寒、幻感冒与四长老、九长老一直隐身在湖边的林子里,一来是防范三长老突破湖上的法阵逃到岸上,二来是避免三长老带来的人中有漏网之鱼作怪。
宁禹疆与三长老打起来时,四长老忽然开口道:“思彻,机会难得,你仔细看清楚他们的法术应对,三长老是土族长老中的第一高手,虽然此刻环境不利,但也可从他的施法手段学到不少。”
幻风寒点点头,他四肢的伤势已经大好,可以行走站立,此刻正站在湖岸边聚精会神地看着湖面上激烈的斗法,三长老使的许多法术他也曾经学过,只是使用的时机与威力远远不及,更不要说法诀施咒等等的流畅程度了。
不过他有五长老的全部法力,说不定很快会把三长老的法力也吸到体内,待他恢复人身,只要勤加修炼,水流觞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幻风寒不自觉间已经把水流觞看作是他最强大的假想敌。
他也不是土思彻的侍童玉山!他就是土思彻本人!等他重新魂体合一,他会让所有污蔑他、侮辱他、伤害他的人统统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几天来,他每天看着宁禹疆与水流觞之间的默契与亲近,让他浑身不舒服,仿佛两个人是认识了很久很久,已经了解彼此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背后所隐含的意思,仿佛没有人可以插入他们两个之间。
更令人生气的是,自从水流觞出现,小恶女不再随时把装着他与幻感冒的篮子带在身边,有时会单独把幻感冒放在肩头上带着离开,他很担心哪天她带着幻感冒走了就再也不会回头!
她也不再经常对他说话,她的说话对象理所当然地改成了水流觞,换药喂药的任务也交给了四长老等人。她常常拉着水流觞去布置抓捕三长老的陷阱法阵,又或者到别处去切磋练功。
每时每刻他都想向着那个可恶的小恶女怒吼:我会比他强,我也以后也可以陪你练功,我长得也不比他差,你不要跟他去!
湖上的斗法从下午一直打到黄昏,终于以宁禹疆与水流觞的完胜结束。不但幻风寒、四长老、九长老看得目眩神迷,连蹲在篮子边上的幻感冒也兴奋得吱吱乱叫。
四长老忽然道:“风族长的仙力明明很强,可是与三长老对战之时明显无甚斗法经验,施展法术并不流畅,真是奇怪。”
幻风寒道:“我记得当年曾经传说她已经身亡,我猜她是用了某种方法在异界重生了,她现在的身体看起来只有百岁左右,对于法术运用又这么生疏,恐怕也跟这个有关。”这个问题他在心里想了很多遍,结合宁禹疆日常的种种言行,很快便可以推断出大概。他心里还曾为此暗暗高兴,幸好小恶女现在只是个小姑娘,而不是四长老口中那个已经六百多岁的风族女前辈,至于为什么高兴,他却不愿意深想,此刻他这个模样又大仇未报流落在外,想这些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九长老当年也曾见过风静语,实在无法把面前开朗直爽又刁钻野蛮的小姑娘,跟印象中那个温和恬静,雍容端庄的女子联系起来,虽然容貌很像……
“此事让风族与水族涉入太多……恐怕不妥。”九长老只担心这个,土族虽然没有公开与风族撕破脸,但是长期以来互不理睬的关系,让他一时间接受不了与风族联手去平定土族内乱的决定。
水族虽然是土族的姻亲,但是在大多数土族“高层”看来,对水族也是防范多于亲密。眼前两个人,一个是风族族长,一个是水族的未来族长,现在土族的阴私将越来越多地暴露在他们面前,而且还要请求接受他们的帮助,这对于一个土族的老人来说,真是百味陈杂。
幻风寒低声道:“现在情势,不得不如此,两位师父放心,待我重回土族定会努力振兴,让五大仙族不敢再对我族等闲视之,更不会让妖魔族再有机会侵害我族中人。”
四长老与九长老对视一眼,心中大慰。徒弟既然心有成算,他们还有什么说的呢?
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虽然三长老对于四长老与九长老的盘问不置一词,但是人都到了他们手上,剩下坤尧宫中的二长老与七长老便没那么难对付了。
水流觞接到消息,水成壁即将在土族族长接任大典前一天到达厚土山附近,到时只要扮成他的随从,要混进坤尧宫并不难。现在比较麻烦的是他们一直没能找到六长老的下落,一天没找到他,幻风寒原本的躯体便一天没有着落。
最糟糕的是,原本小土狗的身体,是有使用期限的,如果一年内无法找回本来的肉身魂神合一,幻风寒很可能以后会变成无主孤魂,既不能入轮回,也不能再“借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