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常乐的南宫,那个在他心里埋藏了六年之久的心结,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解开。
所以,考入青龙这个愿望,相对来说也变得并非十分的迫切了。
至少,相对于他要做的其他事情来说,无数修炼者削尖脑袋想要考入青龙这样的大事,在南宫看来,已经可以算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了。
若有机缘,顺手为之便是。若是不行,也不强求。
对于寻找资料复活母亲这件事,对梁紫来说,是堪比性命的大事。一向把梁紫的事看得比自身更重要的南宫,上心程度更在梁紫本人之上。
若不是叶大少爷一再挽留,恐怕他们现在已经乘坐苍云鹰翱翔在在千里之外的天空了。
如今好不容易过了三日欢庆之期,也把妖娆醉人仿似人间仙境的“西子湖十景”游了个遍,在自己的画册上留下了一幅幅得意杰作之后,南宫终于忍不住提出告辞了。
“真的不再多留一阵了吗?我庄中尚有美酒无数,还没来得及与你畅饮呢!”叶剑藏不无遗憾。
“呃……”
一听到“酒”字,南宫的脸色就忍不住白了几分。回想这三日来被叶剑藏灌得酩酊大醉最后被梁紫一手提着衣领拖回西厢的情景,就下意识地打了个酒嗝,胃里一阵翻腾,翻江倒海一般。
之前南宫从未碰过酒,前天在叶剑藏的百般怂恿利诱劝说请求等无所不用其极的各种手段轰炸之下,终于推托不过,答应了‘我就喝一小口’。
谁知却是一发不可收拾,南宫爱上了喝酒,可他的酒量……每次他都是醉得一塌糊涂,但每次醒后又会乐此不疲,继续一醉方休,似乎要把这十几年来欠下的美酒一次喝个够似的。
酒量奇差但又酒瘾奇大的南宫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似是甚为意动,旋即又苦着脸把头摇得跟风车似的,笑道:“不喝了……真的不能再喝了……还有重要事情要做呢,我怕再喝下去就要醉死在西子湖边了。”
酒量大酒瘾更大的叶剑藏不遗余力地极力挽留:“我二叔日升,三姑流霞,四姑栖云他们都对梁紫喜欢得紧,你不让她多留几天?还有你最仰慕的五叔夕照,你不想向他讨教几招剑法?”
“好了……我的大少爷,你不用再劝了……真的不能再留了。等我办完事,日后有机会,我肯定带阿紫回来的。”南宫的拒绝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无力。
叶剑藏张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
这时,一旁的大庄主叶朝阳开口说道:“剑藏,你就由他去吧。反正你们已经约定两个月后在青龙学院见,相聚也不必急于一时。我看南宫是真的有事在身,你就不要再挽留了。”
感激地看了叶大庄主一眼,南宫真怕再听叶剑藏多劝几句就真的忍不住留下了。
因为整个欢庆都是因南宫的一道符而起,所以南宫毫不意外地走进了叶家众多大人物的视线之内。这几日相处下来,叶家当代五位庄主南宫都见了个遍。
虽然叶家是千年大世家,可五位庄主却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傲气,皆颇平易近人。
又或许是因为符纹道的原因,五位庄主都看出了这个年仅十四的少年潜力惊人,将来定非池中之物,所以并未因为南宫的出身低微而有所轻视,反倒对他甚是亲热。
有着一半精灵血统的美人坯子梁紫,也深得庄内绝大多数人的喜爱。
当然,这种喜爱,更多是体现在叶家的演武场上。
这几日听闻叶家的山居问水剑法如何如何了得,技痒难耐的梁紫哪能不抓紧机会,上至五大庄主的近卫,下到站岗守门的门岗,全被她挑战了个遍。
侥幸胜了就说一声承让,输了就爬起来继续战斗。
友谊第一,打架第二——这是梁紫的原话。
虽然南宫暗自改成了“打架第一,友谊第二”,但是当着梁紫的面,他可不敢说出口。
至于南宫他自己……
某一天晚饭过后,便被五位庄主轮番找上门来亲切“谈心”。
“符纹道什么的,那是粗人才用的打打杀杀的玩意,我是不太关注的了。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多多交流交流书画的东西。”
这句话是二庄主叶日升说的,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二庄主前脚刚走,三庄主叶流霞后脚便到。一个让人一见便无由想到“轻风扶细柳”的花信少妇,笑起来就像邻家的大姐姐,她对南宫说道:“嘻嘻,你这少年有点意思,年纪轻轻的,却沉稳得让人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跟我儿子有得一拼了。”
嗯……
她儿子确实也很沉稳,简直算得上是“喜怒不形于色”了!
除非是饿肚子的时候,平时绝对不会大哭或者大笑,乖巧得丝毫让人看不出是一个半岁大的婴儿。
想到那个大胖小子,南宫忍不住嘴角上扬,然而还没来得及笑出来,四庄主叶栖云便找上了门来。
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年轻女子一进门来便冲南宫说道:“听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