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肆nuè,夏行星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对他好一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些天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霍经时就是个疯子啊!他跟一个疯子计较什么。
陈瑞被这沾血的刺激激红了眼,忍不住大笑,连拽在夏行星颈侧的手劲儿都轻了。
夏行星在近乎晕厥的抽泣中忽然感受到指缝上几下很轻的摩挲。
他睁开被泪水模糊的眼,对上霍经时勉qiáng保持清醒的眼神,一怔,快速接收到对方的意图。
机会只有一次。
唯一的一次。
陈瑞看着满身是血的霍经时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胸口开了窟窿的人动作还能这样迅猛敏捷,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用力一挣的夏行星已经从他的匕首之下打着滚闪开,迎面是霍经时挥着匕首向他刺来。
他手一抖,原本架在夏行星脖子上那把刀掉落地上,被夏行星冲过来捡起。
其余人还没看清,这个房间里仅有的两把刀就已经一把在霍经时手上,一把在夏行星手上了。
五六根铁棍齐齐袭来,却也顾忌着两人手上有杀伤力更大的刀具而施展不开。
霍经时忍着胸腔剧痛撂倒了几个最难缠的,夏行星也在混乱中不知道划伤了谁,浓重的血腥味泼墨一般充四周,只听见陈瑞的一声尖锐惨叫。
楼道涌来杂乱脚步声,是下面守门看风的人听到动静冲上来了。
霍经时拽住还在胡乱挥刀的夏行星,低声说:“先走。”
旧式厂房几个通风口并排,光线昏暗,楼道错综复杂。
霍经时搂着夏行星的腰闪身躲进两个庞大器械箱之间的缝隙,钢铁杂物重重掩障给他们一个暂时休憩的藏身之所。
“人呢?快给我追!”
“反正是还在这个破楼里,逃不出去的。”
“给我搜,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空间太小,夏行星只能整个人蜷缩在霍经时血汗淋漓的怀里,胸膛相对,腰腹相贴,心跳共鸣,像两只被困在牢笼相依为命的野hu。
男人身上血腥气味腥浓,铺天盖地将他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