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灰道:“我想也不是。”
何仙姑思忖了一下:“花老前辈意下如何?”
“哦,你是问我?”花布巾摇摇酒葫芦,“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蒙面人,不过,老夫知道他武功不错。”
花布巾虽未明说凌天雄就是蒙面人,但话中的意思已十分明确。
堂内灼热的空气开始沸腾。
云玄道长道:“钟老雕和岳神风见到的那个红纱巾女人。就是鹅风堡的胡玉凤。”
这一次没有人出声反对。
吕天良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玄道长道:“和凌云花下鹅毛令一样,为了找到那颗送交杨玉的腊丸。”
吕天良声音微颤:“他们要蜡丸干什么?”
“他们并不要蜡丸,但另外一个人要。”云玄道长敏锐的眼光瞧着吕天良,“为了那个人,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吕天良脸色灰白:“那个人就是勾结后金贼人,想篡夺江山的人?”
云玄道长点头道:“我想是的,这就是军府幕僚徐怀石为什么要将蜡丸送交杨玉的原因。”
“不会的!不会!”吕天良霍地站起。
杨玉的儿子楚天琪,怎会是卖国贼子?
在座的人除了贾古方之外,都是杨玉二十多年的生死好友,都不愿说出“楚天琪”这个名字,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堂内的空气,就象个吹足了气的气球,随时都可爆裂。
“会与不会,三天之后咱们就知道了。”
花布巾从沉寂中站起身,“吕天良,那个小泥人像是否在你身上?”
吕天良从震惊中醒来,默默地点点头,在胸衣里取出了小泥人像。
小泥人像几经周折,已缺了一只胳膊,打狗棍也折掉一截,哭丧着脸,一副可怜相。
云玄道长道:“若猜得不错,蜡丸该在这小泥人像中。”
洪九公道:“吕少侠,敝帮请你到总舵来的目的,就是想请你将这蜡丸带回无果崖,送交杨玉大侠,现在蜡丸在你手中,就没什么问题了。”
吕天良沉思片刻道:“洪帮主,请恕在下不能从命。”
花布巾手中的酒葫芦差一点坠落掉地。他惊愕的程度不亚于洪九公和云玄道长。
吕天良是天下第一杀手无形剑客吕公良的义子,他的个性和吕公良一样刚正不阿,孤高矜持,说一不二,是条硬汉。
不知吕天良为何会口出此言。
冷如灰忍不住插嘴问道:“为什么?”
吕天良沉声道:“对不起。姚阿毛在将小泥人像交给我时,曾托我将它送到鹅风堡,我已经答应他了,岂能言而无信?”
“此事干系重大,岂能为小孩一句话而受约束?”云玄道长道:“请吕少侠三思。”
吕天良正色道:“人无情不立。吕某为人的第一条准则便是言必信,行必果,请云玄道长不要强人所难。”
洪九公道:“若蜡丸中之物,真如冷大侠所言,你岂不有愧于天下百姓?”
“我不相信会有这种事。”吕天良道:“再说我会将蜡丸亲手交到凌云花手中,若真有其事,凌云花也决不会做出助纣为虐的傻事。”
花布巾道:“凌云花是我的于孙女儿,她的个性我清楚,他和杨玉闹别扭,什么蠢事都干得出来。”
“可我相信他。”吕天良固执己见。
“臭小子!”洪一天呼地跃起,“你敢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吕天良冷冷地道:“老前辈是想要动手抢劫?”
“抢又怎么样?”洪一天手臂一扬,就要动手。
“慢!”花布巾出手格住洪一天,“吕天良,姚阿毛是中途无意中得到此蜡丸的,他只不过是送蜡丸的人,此蜡丸原本是送给杨玉的,你说送蜡丸人该不该守其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