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晚膳过后,婢女们伺候桃叶卸妆盥洗,陈济也走进了同一间卧房。
在宫中,他们各有殿宇,且陈济公务繁忙,相处时光十分有限。
一旦出门,她和陈济都处于极其清闲的状态,朝夕相处不可避免,而此驿站空间狭小,他们一行人数又极多,哪有分开住的道理呢?
婢女们服侍完毕后退下,陈济转头就来给桃叶解衣。
“皇上……”桃叶忙按住了陈济的手,心砰砰直跳,“在车上坐了一天,我很累,只想睡觉。”
“难道睡觉不需要宽衣吗?你在紧张什么?”陈济无奈地看着桃叶,眼角飘过一丝不快。
“我的意思是说,只脱外衣就好……”桃叶不敢与陈济对视,慌忙自己脱了外衣,就穿着里衣赶紧面朝里面躺下。
陈济看着桃叶那般迅速,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愣着在床边坐了一会儿,陈济也只得躺下了,与桃叶背对着背。
时光一点一滴流逝,两个人竟都毫无困意。
随着灯芯的损耗,屋内烛光越来越暗,终有一下,灯芯燃尽,卧房一下子陷入黑暗。
桃叶的心也跟着,咯噔吓了一跳。
陈济忽然一个翻身,压在了桃叶身上。
“你干嘛?”桃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朕睡不着!”陈济说着话,就去吻桃叶。
桃叶用力推着陈济的头,艰难地问:“难道皇上就非要用强来的吗?”
听见这话,陈济只得暂停,却很不满:“我们已经做了夫妻了,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我怕伤害你。”桃叶又搬出了古老的借口。
陈济笑道:“我不怕,我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经得起你再抓一次!”
“就算皇上不在乎自己受疼,也不在乎我受疼吗?”桃叶做出了生气之态。
“你受什么疼?”陈济好像有点不理解。
桃叶带着满脸委屈问:“皇上觉得,你上次那样粗鲁,难道不会弄疼我吗?”
“我以后会温柔点。”
“我不配合,你如何做得到温柔?”
“那么你什么时候才肯配合?”
桃叶没有说话,她也想劝自己配合,可是上次的事,让她发现,他们在一起的命中率未免太准,她很害怕,她总不能每次都乱用麝香,落胎的滋味实在太痛了。
可如果生下陈济的孩子,那是她宁死也不能的。
陈济也没有再理会桃叶,又一次与桃叶背对背躺下,彼此生着闷气。
次日清晨,桃叶醒来,发现卧房中已经只剩她一个人了。
陈济连起床都没有叫她,显然是在生她的气。
待她起身梳洗,婢女们告诉她:“皇上已经用过早膳,在马车上等娘娘了。”
桃叶只得随便吃了几口,也匆匆去上马车。
一脚踩上车轸,掀开车帘,一个铜制面具出现在眼前。
桃叶又一次被吓了一跳,差点向后跌下马车,幸而被身后的采薇顶住。
“叩见皇后娘娘。”受车顶限高,檀越只能坐着行拱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