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人民就很苦。”黄宗儒叹了一口气说:“政治人物没几个好人,老是看他们勾心斗角实在很烦,过去十几年不都这样?不管哪边执政,有哪个选举用的好听口号真正实现过?现在花莲那儿也是啊,为了选票,他们把时间都花在演讲、参加活动、逛街傻笑和沿路打招呼,谁会把时间花在做事上?若有人选上了之后专心做事,后果可能就是下次选不上,久而久之,谁会好好做事?”
叶玮珊和奇雅对望了一眼,都有点讶异,没想到黄宗儒对政治人物有这么多意见,想了想,叶玮珊半开玩笑地说:“那以后宗儒你也去选看看吧?”
“我没那种魅力。”黄宗儒摇摇头说:“这种畸形制度下,想选上不只要会作秀,还得让人看得顺眼。”
“你不难看啊。”叶玮珊笑说:“身材也越来越结实了。”
“不行,我在一群陌生人面前,很容易说不出话。”黄宗儒说。
“真的吗?”叶玮珊吃惊地说:“所以刚认识的时候,你才这么安静?”
“嗯。”黄宗儒点点头苦笑说:“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以前除了网络上,我很少跟不认识的人说话。”
原来黄宗儒以前这么胆小哦?叶玮珊诧异地说:“我还以为你只是话少。”
黄宗儒笑着摇摇头,目光转回前方。
叶玮珊反正也是开玩笑,也没说下去,毕竟除了奇雅和玛莲之外,大伙儿都才十八、九岁,讨论从政未免太早了。
印晏哲见叶玮珊似乎没打算继续询问自己,试探地说:“宗长如果没别的事,我去赖先生旁边,看有什么可以做的?”
“太好了。”叶玮珊点头说:“一心如果有不懂的,还请印上尉多指点。”
“不敢当。”印晏哲行了一礼,这才往前奔了出去。
众人又奔出了一段距离,奇雅突然靠近低声说:“宗长。”
“嗯?”叶玮珊转头,顿了顿说:“身旁没外人,叫我名字没关系的。”
奇雅微微摇了摇头,这才说:“你身怀引仙之法,想永远和政治无关,是不可能的。”
叶玮珊微微一怔,望着奇雅,说不出话来,奇雅目光望了望印晏哲的背影,接着说:“那种人只会越来越多。”
“嗯。”黄宗儒也转头说:“宗长就算不想要有权力,权力也会来到手中,有了权力,就有责任,逃避不是办法。”
“唔……”叶玮珊有点困惑地说:“我不知道……”
“有没有责任我不敢说。”奇雅说:“但至少要先想好,未来打算扮演怎样的角色。”
叶玮珊看着奇雅和黄宗儒,这两人建议的方向虽然不同,但都是好意提醒,事实上她也不是完全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不过这种事情实在太烦人,她偶尔念头转到这儿,都不由自主地逃避,当这是自己胡思乱想,不愿细思,但今日印晏哲的行为,却使得奇雅和黄宗儒都忍不住开口提示。
叶玮珊想了想才说:“奇雅……你还是学引仙之术吧。”
奇雅一怔,诧异地说:“知道这些,你还要我学?”
“会的人越多,我的麻烦就越少吧?”叶玮珊笑说:“我相信你不会用这术法乱来的。”
“算了,别找我麻烦。”奇雅苦笑摇了摇头。
叶玮珊也不是第一次问,她知道奇雅不想造成管理上的问题,见状轻叹一口气,没再多说。
不过叶玮珊却有一件事情没想到,对奇雅来说,叶玮珊也许现在对权力没兴趣,难保未来永远没兴趣,奇雅已获传道咒之术,若还学了这引仙法门,岂不成为叶玮珊唯一的竞争者?她对政治可也没兴趣,若非必要,何必替自己找这种麻烦?当然是不学为上。
众人就这么沿着妖藤西方四、五公里处,一路往南探勘,随着不断往内陆奔,地势渐高,先是一大片丘陵地,一些比较高的树木也在这儿出现,往南直奔出四十多公里、越过几条小溪后,一条数公里宽的河流横亘在一片平原间,似乎是东面某群山脉溪流的汇集之处,这近四十人可没这么容易渡河,众人当下停在河川旁,往上下游和南面的对岸望,一时拿不定主意。
“好像都没妖怪耶。”赖一心四面望着说:“刚刚跑过的地区,就够上百万人住了。”
“既然这样,何必退入山中?”玛莲说:“干脆住到这儿来,看,这么大片草原,可以种田,可以放牧。”
“但是越靠西面越危险。”黄宗儒说:“而且这是另外一条河,和港口那儿不同流域,不易往来。”
“不容易往来?没多远啊?”玛莲诧异地说。
“阿姐,一般人没法跑这么快。”张志文笑说:“而且我们翻山越岭是走直线,普通人绕来绕去会超过百公里远。”
玛莲看了张志文一眼说:“哦……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