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运气倒是不错,是不是因为夺了太多他人的?哼。”王弋冷哼一声,又抽出一支羽箭,弯弓搭箭道,“有什么话就去对那些被你利用的人说吧。”
说着,王弋作势就要射出这一箭,却迟迟没有射出。
倒不是王弋不想杀死南华,只是不知为何,每次在他想要松手之际,内心中似乎总有一种感觉在告诉他,就像南华不敢杀他一样,南华也不能由他杀死。
什么鬼想法!
此时王弋恶心至极,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般想法,定了定心神,将诸般念头强行压下,抬手便是一箭。
然而,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只见南华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王弋竟然看到南华身前一阵扭曲,忽然凭空冒出一只大手,将羽箭握住。
随即,一位数丈之高的黄巾力士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哼,装神弄鬼。”王弋对此不屑一顾,顺手又摸了两支羽箭射了过去。
可是这一次却与以往大相径庭,羽箭非但没有穿透黄巾力士,反而被黄巾力士身上的甲胄弹飞了出去。
那黄巾力士似乎被羽箭激怒,冲着王弋咆哮一声冲了过来,沿途大树被他连根撞倒。
“南华!你疯了!”一旁的张白骑似乎认出了这个不同凡响的黄巾力士,大喝一声,一把抄起王弋,没了命地向后逃去。
王弋想要挣扎,却被张白骑死死按住,只能听到南华那虚弱而又放肆的大笑。
“放孤下来!”王弋怒喝一声。
张白骑一反常态,同样严厉地喝道:“殿下!莫要挣扎!”
“放孤下来!区区一个虚幻的黄巾力士……”
“殿下!”张白骑双目圆瞪,须发皆张,大吼道,“那不是黄巾力士!”
“不是黄巾力士?”
“殿下……那是六丁六甲神将,乃是……罢了,黄巾力士不过是普通士卒,六丁六甲神将乃是军中大将。此等法术高深无比,就算是我师亦不会使用,臣只在典籍中看到过,根本没听说过有谁会用。就算是南华用出此术……也活不过三个月了。”张白骑一阵叹息。
眼前这可是绝世神术,他很想停下来仔细观瞧一番,可王弋要比这些东西重要太多,容不得他有丝毫大意。
王弋一听也不敢怠慢,急忙问道:“那他岂不是无敌了?我等该如何击败他?”
“以臣的认知,只能拖延。此术就算是南华施展,也持续不了太久。实在不行……臣以为只能让太史将军想办法了。”张白骑说的十分隐晦。
王弋却听懂了他的意思,张白骑无法确定神将究竟能持续多久,要是拖延不过,就只能用人命往里面填了。
两人一路狂奔,恰好遇到了摆脱金墙的吕邪,王弋赶紧让吕邪去通知太史慈做好准备,自己则和张白骑尽力拖延。
吕邪领命而去,两人在山林之中绕了足有一个时辰,才渐渐听不到身后树木断裂的声音。
张白骑本就有伤,已然累得不行,迅速回望一眼后,将王弋放下,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面色煞白。
王弋看向了那条像是被压路机碾过的凌乱地面,脸色阴沉,沉声问道:“白骑,你与我说句实话,这世上有多少人能使出这般法术?”
“应该没有了……”张白骑晃了晃脑袋,也不知是在思考,还是为了保持清醒,说道,“这等法术就不是凡人能够触碰的。”
“那南华不是凡人?他怎么会施展?”
“殿下,这是保命的手段,代价大到无法想象。就像……就像我师断了大汉的气运一般,大汉的气运并没有完全断在我师手里,但我师……殿下,我师的所作所为亦不是他能承受的,所有的黄巾都为我师的行为付出了代价,百万黄巾身死,断子绝孙。”张白骑说完,也看向了那条被硬生生撞出来的道路。
王弋转头看去,发现张白骑这次眼中没有伤感,也没有无奈和不甘,有的只是迷茫,有的只有不解……
“走吧。”王弋伸手架起了张白骑,将张白骑所有的重量都扛在了自己身上。
张白骑似乎还没从茫然中醒来,迷糊地问:“殿下,我等该向何方前行?”
“哈哈哈……它们会告诉你的。”说着,王弋指了指不远处五个探头探脑,满脸谄媚的巨狼,笑骂,“这些狗东西倒是机灵,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