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发现没了舌头的他喊起来让我更加烦躁,最重要的是,我本来想的是,抓到他,我一定要让他跪下来求我,我要让他跪下来求我,求我——杀,了,他!”她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三个字,邹义脊背不受控制的塌陷,他看着现在的虞秋池,眼底的波涛汹涌快要把他自己淹没。
“最搞笑的,他真的这样干了,他没了舌头,但是,他很聪明。”虞秋池像是没有看到邹义看着她时那看怪物的眼神,她突然激动的抓住了邹义的胳膊道:“就在我在他胸口刺下最后一刀以后,他发现自己没死,他终于忍不住了,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她兴奋的问。
邹义却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他的反应并不影响虞秋池的滔滔不绝。
“他竟然跪了下来,他就那么跪在我面前,他身前还耷拉着那早就被烫熟的恶心物件,我看到它随着他的动作来回的晃荡,我当时是真担心啊,我担心它一个不留神,就会被甩出去,如果那个场景在我面前上演,我肯定会恶心的当场吐出来。”
她嫌恶的皱眉,接着道:“还好,在他沾着脸上的血靠着他还没瞎的那只眼写下——我想死这三个字的时候,我都没有看到那可能会恶心到我的画面。”她像是终于说完了,拍着胸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其实啊,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还没来的及说什么的时候,就被我割了舌头。”
“我还以为,你抓到他的时候,会问他关于你弟弟的事,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什么事都会搞清楚。”邹义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看不出破绽。
“人是会变的嘛。”她随意的坐在地上,身上的婚纱被换成了简单的牛仔裙,脚上的皮鞋晃荡在空中,悠闲的让人感到可怕。
“你就这么确定是李诚杀了你弟弟?”邹义忍不住问。
“是不是李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她今晚真的很爱笑。
邹义哑口无言。
“邹警官,你这次来的很及时呢,可是七年前为什么没有像今天这么及时呢?”卸掉那些虚假的情绪,她无比认真的盯着邹义道。
“我,对不起……”邹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除了道歉。
“嗬……”虞秋池轻笑。
“那今天你是不是也可以回去对着李仲恺说对不起,不是吗?这样才公平啊。”
毕竟这三个字你经常说,轻飘飘的没什么份量。那就和七年前一样,再向世人证明你的无能,李诚的事很快也会过去的。
就像我弟弟一样,他死的那样惨,在你们这不也过去了吗?”她话里满满的嘲讽,不管过了多久,在她面前,邹义总会被她三言两语搞的抬不起头。
“对不起……”
“错了,邹警官,这话应该对着李仲恺说。”她笑着把玩被风吹到胸前的长发。
“虞秋池,我现在代表梧桐市公安局以绑架罪,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逮捕你!”邹义站起来,拿起手边的手铐,举到虞秋池身前,眼里复杂的情绪被收起,只剩下公事公办的冷漠。
“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虞秋池脸上挂着渗人的假笑。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邹义郑重的说道。
“你让李诚逍遥法外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到我这就人人平等了?”她扯着嘴角嘲讽意味浓重道。
“这不是一码事!”邹义大吼出声。
“我是警察,是警察,办案要讲证据,也许像你说的一样,李诚犯了罪,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我就不能把他绳之以法!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你……”他突然崩溃的大喊,却在什么东西想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又生生忍住了。
夜色下,他的脸被冷风吹的刺骨寒凉,却让他的头脑更清晰了,他拿着手铐,朝虞秋池走近一步,虞秋池条件反射的后退。
他上前,她再次退回……
“邹警官,你说,迟来的正义算正义吗?”虞秋池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手铐碰不到她的安全距离。
邹义在认真的思考她的话,看着她期盼的眼睛,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算吗?”他问自己。如果算的话,那可以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吗?
“如果不算的话……不算的话……”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嗬……”她又发出嘲笑的声音。
“我想,我会是你的报应吧!”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在他面前一个猛冲,不带丝毫犹豫的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