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你该知道……”楚令截断她的话,并未让她说完,因为如此,才不至于使她有过多的愧疚,这二十年的自责,对元夕已然足矣,“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况且,一切都是由我而起,若说到过错,应都是我的错,并非全是你造成。”
元楚见母亲上前说话,便也要上去听个明白,但却被式云简一把抓住,回头,见她摇了摇头,便明了了她的意思。
也罢,便让母亲那彦哥哥好好聊聊吧。
元楚如此想着。
母亲只有在见到彦哥哥的时候才会如此小心翼翼,但眉间的褶皱也会舒展许多,彦哥哥与画中人长的一模一样,或许只有她才能给母亲带来一丝的安慰。
“为何刘子展会这么轻易的放你母亲回来?”式云简忽而开口,分析道,“你母亲不该是对付王莽最为有利的人质吗?”
“这件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们都认为刘子展会用尽全力阻拦,却不曾想如此轻而易举便将母亲带了回来……”
“糟糕!”式云简忽而叫道,继而停住,观望周围动静,果然在后侧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刘子展这么做纯粹是引蛇出洞,他知道元楚不会一人前来,放元夕回,是为了找到我们……”
元楚也发现了身后有几个影子在跟着,捏紧了拳头道,“我去打晕他们!”
“慢着,”式云简道,“以你的功夫能阻止他们?”
“那要怎么办?”元楚着急了。
式云简看着前面两个并排走的人,沉默许久才道,“既来之则安之,且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如何。回去再和彦念青商量。”
元楚点了点头,“好。”
元夕端坐在酒楼厢房,里面只坐了楚令等人。几个人围着桌子,等待店小二上菜。楚令稍稍开了窗户,却又很快放了下来,回到原来的位置,皱着眉头道,“果然都跟来了,之前粗心大意,未曾发觉。”
“如今怎么办?”元楚问。
元夕揉了揉眉心,继而说,“既来之,则安之。在找到哀牢宝藏之前我相信他不会动手脚。”
楚令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的确如此。”
式云简扭头,透过窗户间的缝隙瞧见了那些个人,“都是不好对付的角色……看来刘子展这回是下了重本了。”
另外的人不曾看见,式云简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她却隐忍着,尽量在众人发现之前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我听说那个刘秀也来了。”元楚道。
楚令心神一晃,扭头看向元楚,蹙眉道,“怎么,他也来了?”
若是事情让这种历史人物插上一脚,事情便难办许多,这刘秀与王莽一样,动是动不得,否则影响了历史轨迹,破坏的便不止哀牢一国,而是整个历史进程。
元夕瞥了楚令一眼,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悠悠然吐出一句话。
“我想,不单只是刘秀一人来了,这全天下想得宝藏的人,恐怕都已然在这里聚集……”
入夜,风微凉。
式云简一人站在客栈院落中,周围空无一人,只有明月相伴,还有一棵不知名的树,花儿看起来像是桃花,虽曾不是落叶季,却凭空凋零了一夜,缓缓散落在她的周边,将她萦绕在其中。式云简微微抬手,想要去接住落在眼前的花瓣,却意外的让它流失于指尖,瞥见袖口手腕上那一道黑痕,式云简眉间隆起一座小山丘,稍稍撩起袖子,果见那儿的黑色比之前愈发深刻了些。
已然到了这地步了吗……
“你的手腕怎会如此?”身后一个女声突如其来。
式云简的身体微微抖了抖,慢慢转回去,那声音有些熟悉却又不完全熟悉。
“笑焉城?!”她不禁喊了出来,却被后者一个眼神扫了回去。
只见笑焉城从屋檐上悄然飘至,站稳在式云简跟前,穿一身紫色衣衫,像是黑夜精灵一般,嘴角噙着她惯有的自信的笑容。
笑焉城一把抓住式云简的手腕,看清楚了上面的痕迹之后抬头看着对方质问,“这是如何得来的?”
“我——”式云简想要缩回,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力气挣脱。“你去哪里了,彦念青她——很担忧你。”
笑焉城微微一呆,朝着楚令房间方向看了看,见她已然熄灭灯火,便知道她已然就寝,叹了一口气,却不打算接话。
“如今看来,我们不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