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余等得久了,抬起湿润的眸光望向男人,发现对方正表情凝重失神盯着自己,心头不禁涌上一丝疑惑。
“陛下?”
怀颢回过神来,四周的环境温暖且柔软,和那阴冷漏风的房间没有半点儿相似,对上祁余一双清澈热忱的眼睛,低沉的嗓音不由得带上关怀的语气:“身体可好些了?”
祁余垂眸不好意思道:“多谢陛下,感觉好多了。”
“你这额间……”怀颢下意识问出了口,又像是在顾虑什么堪堪止住。
祁余沉浸在来自男人的关怀,并未察觉异常:“不过是一些清热祛火的方子。”
“嗯,若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及时让小贤子叫太医来看看,前朝的事不必在意,朕已下旨不许任何人再议论你,你就在这里安心养病。”
祁余听到怀颢为自己做的这些,感动得鼻子一酸,眼里蒙上一层水光。
怀颢看着他又惊又喜的模样,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欢,顾念着一会儿还要早朝,来不及仔细温存,只好克制着冲动,在他额头浅浅留下一吻。
祁余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笑着自告奋勇:“让微臣伺候陛下洗漱更衣罢。”
怀颢眼神浮上一丝宠溺的笑意,点了点头,应允道:“好。”
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利、做工极致精细的龙袍,穿在男人欣长挺拔的身材上,更加突显出帝王不容侵犯的威严。
祁余神色留恋地恭送怀颢离开后,自己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了书房。
怀颢在去朝堂的路上,认真吩咐齐运鸿,再多给偏殿挑几个能干的太监,还有……派人秘查祁余都结识过哪家年纪相仿的世子。
祁余坐到书房几案前,和往常一样从怀里掏出同心结,结果装饰的丝线瞬间断裂,玉珠掉了一地……
同心结断,鸾凤分飞。
祁余心道不妙,连忙俯身寻找滚落的玉珠却一无所获。
一股强烈不好的预感浮上他心头,事情也正朝着复杂混乱的方向一路发展。
……
沐子辛在丞相府外监视嵇策整晚无果之后,又尾随其来到名满京城号称第一青楼的雅间。
秦楼楚馆,瑶池阆苑,水晶玉璧,珍珠为帘,歌舞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的气味芬芳馥郁。
嵇策没叫一个姑娘,坐在隔壁独酌许久,极度反常的行为引起沐子辛的警觉。
不过多时,他透过门缝,看到华丽走廊上闪过一粗衣男子,格格不入的着装没来得及让他认清那人面目,隔壁房间就传来林茂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