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吉嫔缓缓站直身子看向时皇后。
&esp;&esp;虽是病容,但小皇后肤白胜雪,明眸皓齿,冰肌玉骨,清清纯纯的模样恍若还未出阁的少女。
&esp;&esp;眉眼之间,像极了那个人。
&esp;&esp;国舅爷她没有听错,那个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esp;&esp;时月影被吉嫔盯得不自在,此刻吉嫔一双柔荑反扣住她的掌心,紧紧捏着她的双手。
&esp;&esp;若吉嫔是个男子,就有点像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
&esp;&esp;吉嫔魔怔了不成?怎么还不松开
&esp;&esp;时月影本就微红的脸颊此刻红得能滴出血来,偏偏吉嫔歪了歪头,更加出神地从头到尾地打量她。
&esp;&esp;时月影咬了咬唇,“吉嫔?”
&esp;&esp;尹铃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慌忙松开小皇后,“娘娘勿怪,方才嫔妾在御书房门口撞见一个身着鹭鸶补服的官员,眉宇之间瞧着与皇后娘娘有几分相似。娘娘可认识他?”
&esp;&esp;时月影脱口而出,“那是我的兄长时月星,我与他是双生子。”
&esp;&esp;吉嫔憎恶时家人,大约不爱听这些,时月影闭嘴了。
&esp;&esp;好半响,她才听吉嫔细弱蚊蝇的声音,“时月星,真是个好名字。”
&esp;&esp;嗯?好么?
&esp;&esp;“你兄长如今在何处当差?”吉嫔追问道。
&esp;&esp;时月影睁着一剪水眸,犹豫着要不要说。吉嫔是恨透了时家的,倘若叫她知道哥哥在内务府当差,她再去他们尹家叔伯兄弟面前诉诉苦,哥哥在内务府的处境就更糟了。
&esp;&esp;“可是在内务府?”吉嫔歪了歪头,继续打听。
&esp;&esp;“不过是个六品小官罢了。”时月影无奈如实回答。
&esp;&esp;时月星,内务府六品官员。难怪这几日响儿找不到人,连她弟弟都道没有赵月这个人!
&esp;&esp;尹铃儿很快就想通了,定是那一日白霜瞧见她和时月星说话,自己的身份才会暴露。而他也为了断绝与她的关系,才说谎白霜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原来如此!
&esp;&esp;吉嫔一时欢喜极了,忍不住轻笑出声。
&esp;&esp;这一切时月影看在眼里,吉嫔她笑什么呀?
&esp;&esp;“嫔妾也有一个兄弟”
&esp;&esp;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时月影的疑惑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esp;&esp;吉嫔一改往日的少言寡语,非得拉着她闲话家常,问她家里的事,问她小时候的事。时月影小时候整日与时月星在一块儿玩,吉嫔听得津津有味,几次三番央求她多讲一些。
&esp;&esp;礼尚往来,时月影硬着头皮也问尹铃儿家里的事。
&esp;&esp;然后她知道尹铃儿的弟弟尹铛儿在内务府当差。因为父母皆不在了,姐姐又进了宫,尹铛儿整日被他那些个堂兄弟带着吃花酒逛青楼,吉嫔很难管束。
&esp;&esp;直至黄昏时分,天边朝霞漫天,尹铃儿还不肯走。时月影犹豫着是不是要喊她留下吃个晚饭。
&esp;&esp;“中秋早过了,怎么还这么热呢?白霜在不在,我这官服又破了个洞,上午瞧见树上有窝喜鹊,我、”
&esp;&esp;时月影远远听见声响,意识哥哥下了值又擅自来未央宫。
&esp;&esp;吉嫔坐在内室的木塌上,一仰头便是映入眼帘的是身着一袭茶白色长袍的男人,玉冠束发,手腕上搭着那件鹭鸶官服。
&esp;&esp;男人也瞧见了她,身形顿在外室的幕帘处。
&esp;&esp;时月星话锋一转,“皇后这有贵人在,臣告退、”
&esp;&esp;“你官服不是破了么?拿来我给你补吧。”时月影趿鞋走过去,“白霜一直在御药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