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齐小川醒来时,窗外太阳已经西落。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意外发现后背的疼痛减轻了大半,只有些微的酸胀感。
“真是奇怪。。。。。。”他支起身子,眉头微蹙。
按理说那样的伤势至少需要三五天才能好转,怎么一夜之间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难不成我是什么百年难遇的习武体质?”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是小翠的声音。
“齐先生醒了?少爷吩咐了,您醒了就把药送过来。”
齐小川心头一跳。
少爷?周砚知道他发烧了?
他隐约记得昨夜似乎有人来过,但记忆模糊得像隔了一层纱,只记得一双微凉的手和令人安心的药香。
“进来吧。”他整理好衣襟,看着小翠端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走进来。
“那个,少爷昨晚来看过我?”
齐小川接过药碗,状似随意地问道。
小翠眼睛一亮,像是憋了一肚子话终于找到人说:“可不是嘛!少爷守了您半宿呢!”
“时大夫来了又走,少爷亲自给您擦身子换的药。”
“临走前还特意嘱咐我们别吵着您休息。”
齐小川一口药差点喷出来。
周砚守了他半宿?
怎么感觉,有点瘆得慌呢~
“那个,少爷今日出门了吗?”他问。
“没呢,”小翠说道,“陆青哥刚去了少爷的屋里。”
齐小川点点头,他三两口喝完药,换上一件干净的青布长衫,对着镜子整理仪容时,发现自己脸色确实比昨日好了许多。
书房里,陆青正在向周砚汇报今晚的行动安排。
远远地,便看见齐小川朝着这儿过来。
“少爷,齐先生过来了。”
一路上,齐小川的右眼一直在狂跳,跳得他没来由的心慌。
书房内光线明亮,他刚进门,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齐小川脚步一顿,这味道,和自己身上的如出一辙。
所以,昨晚真是这人给自己上的药?
重点是,还守了他半宿?!
更惶恐了~
周砚坐在书案后,一袭墨色工装服衬得他肤色冷白。
见齐小川进来,他后仰着靠椅,抬起眼,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像是能看透人心。
“不在屋里好好养着,过来有事?”周砚开口,声音冷冽如常。
齐小川恭敬地立于书案前,双手垂在身侧,“账目基本理毕,想来问问,可否放个假?”
周砚指尖的扳指摩挲动作微滞,旋即恢复转动:“有件事,办完便准你假。”
齐小川一顿,这么好说话,感觉这事不简单。
心头的慌悸骤然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