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头遍时,早有早起赶路的镇民从镇外慌慌张张跑回来,一路喊得嗓子都哑了:
“不好了!不好了!镇外老槐树上挂了个人,没气了!”
没半晌功夫,镇子里就跟炸开了锅。
有那胆子大的汉子攥着拳头,打着火把走过去,凑近了一瞅,当即咋舌:
“这不是镇西的张大财主么?
他怎地挂在这老槐树上了?”
周遭人顿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我跟你们说,这老槐树可不是凡物!听说修炼成精了,专吸男子精气呢!”
“前阵子我半夜打这儿过,就听见树下面有女人哭,当时没敢细听,现在想来,定是这树精在作祟!”
“这话不假!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话来,当年黄巢起义杀到咱这地界,多少贪官污吏就是在这树上被义军给吊死的,都说这树能辨善恶呢!”
也有那想攀附张家的,一听说死的是张财主,脚不沾地就往张家奔,要去报信讨个好。
王老实正躺在炕上发闷,隔壁李铁柱掀了帘子就进来,“老实哥!
快起来看稀罕!
那狗娘样的张老财遭了报应,被‘槐树大仙’收了去,尸体还在老槐树上挂着呢!”
王老实本是一脸愁容,听见这话,浑浊的眼睛猛地亮了,撑着炕沿直起身:
“铁柱兄弟,这话可当真?你莫要哄我。”
李铁柱一边给他递拐杖,一边拍胸脯:
“老实哥,兄弟啥时候跟你说过瞎话?
这事儿镇上早传遍了,去晚了可就挤不进去了!”
说着便扶着他往外走。
客栈里,乔道清身子已大好。
昨夜他和李懹在隔壁房里翻弄了一夜的账册。
天刚蒙蒙亮,李懹抱着一摞账册找到花荣:
“哥哥,昨夜乔道长带着小弟把账册又理了一遍,给这位知县相公的‘进项’多加了好几倍。”
花荣翻了翻账册,抬眼看向乔道清。
乔道清起身道:“哥哥,时迁兄弟腿脚最是灵便,小弟想劳烦他跑一趟,给咱们这位知县相公的上官送点‘见面礼’。”
花荣一听便懂了,转头对时迁笑道:
“既如此,就辛苦时迁兄弟再跑一趟,把账册给李知县的上官送去吧。”
阮小七在旁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