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劲华和顾淮征通了电话,说了今天一早上把朱婷婷送去精神病院的事,在电话里,他不解地道,
“你说啥人啊,她居然说我们都是她写在书里的人物,还说我们的喜怒哀乐都是她创造的,哎呀,我听得真是胆战心惊,这女的病得可不轻啊!”
顾淮征道,“啥书,我们是她写在书里的人物,这是啥说法,稀奇古怪的!”
“谁知道呢,一个神经病你能跟她讲什么道理?还有那个傅廷俊不是个东西,今天这混蛋差点把你媳妇儿又扯进来了,是要给他点教训看看。”
“你可要把他看好了,他爹可是在米国,他自己和他妈就是个特务,一定不能让他有机会搞破坏。”
“这还用你说,我开会的时候会提这件事,你放心,整个农场都会帮忙看着这混蛋。”
傅廷俊的妈不想被发放到农场去,她恨死了给傅家带来祸事的朱婷婷,打朱婷婷的时候,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将腿给摔折了。
没有哪个农场愿意要一个四五十岁,摔断了腿的人,而且这一路护送过去,还得安排人照应,搜查对的人直接将她扔街上了。
段晨星找了几个二流子,将她扔到了一个老乞丐的窝里,那老乞丐当天晚上就把她给办了。
傅母就成了老乞丐的私有物,如果有别的乞丐有需求,老乞丐就拿她换一个馍馍,或是其他的吃食,傅母只要反抗,老乞丐就会将她往死里打。
有时候,她躺在桥洞里的时候,也会想起最初傅朝生外逃,为了那个十里洋场的头牌,狠心地将她和傅廷俊留下,周围的人也对他母子二人虎视眈眈。
他们以为傅朝生多少会给她母子二人留点什么,被逼得走上绝路的时候,是陆家念及旧情,为他们撑腰,支持他们活了下去。
所以都是报应。
是他们忘恩负义,是他们狼心狗肺,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傅母悔不当初,她趁着老乞丐睡着了,朝外爬去,半夜里,只听见河水噗通一声响。
次日早上,老乞丐醒来,没有看到傅母,他骂骂咧咧地到处找,后来听下游传来有人淹死的消息,他跑过去一看,是傅母,吓得扭头就跑。
陆见微一大早去县里,李凤英怀孕之后,就不再骑那辆二八自行车了,她正好也要去县里,打算走着去,陆见微干脆推着自行车和她一起走。
这几天,李凤英跟着自家的小子学拼音,已经学得差不多了,路上背了一遍给陆见微听,全都对了。
“你都不知道,我家那口子,真是有意思,这几天看见我天天学拼音,一开始还阴阳怪气嘲讽我,还问我是不是想去考大学,我就说了,怎么,现在当兵的都不许老百姓上进了,他就没话说了。”
陆见微哈哈大笑,“那嫂子就好好学,将来读一篇报纸给他听听。”
李凤英顿时来了劲儿,“还真是,妹子,我跟你说,我家那口子,也就一个初小毕业,认得字不比那扫盲的多,你说得对,我得好好攥把劲儿,回头吓唬他一下。”
她还猛地挥了一下拳头,“让他瞧不起我!”
陆见微给她鼓劲,“对,一会儿等我从县里回来,你就过来,我教你认字,教你查字典,咱不说多的,一天认十个字,一百天就是一千个字,一年下来,差不多就能把报纸读通了,没啥大不了的。”
李凤英有些愣住了,这么简单的吗,原来摆脱文盲只需要一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