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地很潮湿,蚂蚁和蚊虫都攀上了孟肴的小腿,如同伏在一片白花花的大地上。孟肴被晏斯茶颠得前后摇动,撞得玉米桿子也一摇一摆,带动周围大片浓稠的绿意共同起伏。玉米叶片上面光滑,下面却毛喇喇得很扎手,孟肴只好抓住结出的苞谷支撑身体,他又嫌玉米壳扎手,便剥开绿壳露出黄嫩嫩的核心,只留下顶稍一团阴毛似的玉米须。孟肴被弄至动情处,指甲忍不住掐进玉米裏,白色的乳浆飞溅到他脸上,好像玉米同他们一起射精了。
他们做了一会儿,又倒进玉米地裏继续做,身下咯着不少被压断的玉米桿子和叶片,一些朝上一些朝下,光滑与粗糙在孟肴的背上交迭,蹭出一点火辣的热意。夜色终于沈了,然后浮起清亮的月光,把玉米地照成一片雪白,把山风照成雪白,把他们伏动的肉体照成雪白。
“小肴哥——小肴哥——”
远处突然传来了春生的呼喊,孟肴吓了一跳,甬道夹得晏斯茶闷哼一声。
“春生,春生来了。。。。。。”
晏斯茶反而越往深处去,孟肴撑着身体想往后挪,腰桿却一点儿也搭不上力,“。。。不行,真不能让他。。。。。。他要听到就全完了。。。。。。”
“是么?”晏斯茶却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
晏斯茶根本没有停的意思,孟肴只好哀求起来,“斯茶,拜托你。。。你明知道……”湿热的气息和汗混在一起,融化在晏斯茶的肩膀上,“你要这样,我不会理你了……”
“他不能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现在不行……”孟肴摇摇头,感觉晏斯茶停了下来。
“那什么时候行?”他问,凝视着孟肴,眼神郑重。
这一瞬间,也只有一瞬间,孟肴下意识错开了目光,要怎么答?他不知道,从未想过,也许在内心深处,他想要的是藏一辈子。
“起来吧。”没有等到回答,晏斯茶意外地没有再追问,反而起身拉起孟肴。他们匆忙整理好衣物,翻开前面一丛玉米叶,就看见远处正准备离开的春生。
“春生!”孟肴唤他。春生回头一见是孟肴,再看见一旁完好无损的晏斯茶,眼泪就哗哗下来了,“小肴哥,呜呜呜……可算是找着了……我魂都要没了……”
他们回家的时候春生和孟春都在,奶奶烧好了鱼。饭后孟春和奶奶在竈房裏收拾碗筷,孟肴也在一旁帮忙,只有晏斯茶和春生留在院子裏。
晏斯茶坐在椅子上看手机,春生凑了过来,绕着晏斯茶晃来晃去,又四处张望,可晏斯茶始终不曾抬头看他一眼。最后,春生扭扭捏捏地问:“小晏哥,你今天是不是故意走丢的?”
“嗯?”晏斯茶一脸疑惑地抬起头。
“你是故意的吧,”春生表情有些失落,“你想要我挨骂。”
晏斯茶哼笑一声,像在笑他幼稚,眼神却透出认真,“你在胡说什么?”
“你明明就是!那路一条直路通到底,我还叫你跟着,傻子也不可能走丢!”春生被他嘲讽般的态度激怒了,嚷道,“我知道,我以前也经常干。以前我娘很喜欢小肴哥,所以他带我赶场我就总是故意走丢,然后去我娘面前告状,说小肴哥不管我。”
“后来我娘跟我说,没长大的小孩才会这样拼命吸引别人的註意,害怕没有人爱他。”
他说着,声音却慢下来,他看见晏斯茶显出错愕、近乎惶惑的神情,心头无端又有些不忍,缓声道:
“你是小肴哥朋友,我也是小肴哥朋友,我们就不能做朋友吗?”春生望着晏斯茶,“如果每个人只许有一个朋友,未免太孤单了。”
孟春从竈房裏走出来,招呼着春生回家,春生对晏斯茶挥了挥手向外走去。
晏斯茶怔怔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手机太久没有操作,屏幕的光熄灭了。
--------------------
嗯哼,完成了一次想写他们野外的愿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