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贺紧绷的身体慢慢松缓下来,情绪也不如先前那样激烈,静了静,道:“我去说吧,怎么好什么事都劳烦你。”
“跟我说见外的话?”
陆旋揽着他的腰,“他要不是你师父的孙子,我才不会管。”
班贺冷着的一张脸也缓和下来:“也不能这么说,他在救你这件事上也是花费了口舌的。”
“我知道你不想再让多的人知晓阿桃的难堪处境,泽佑和我们立场一致,目的一致,只是力微,起不了什么作用。”
陆旋循循善诱,“可你指望,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见识过的人,一下子就接过重担么?”
“他……”班贺想反驳泽佑并不是什么都没见识过,他的眼界并不小,先师在时他年纪小或许不记事,这些年跟在他身边耳濡目染,怎么可能还是个没见识的?
他转而睨着陆旋:“你在绕我。”
陆旋面容无辜:“岂敢?我要是说错了什么,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别气坏了你自己。”
沉默片刻,班贺说道:“不,你没有说错。我或许应该告诉泽佑真相,但不是事情还未解决的现在。”
陆旋贴着他的颈侧,将呼吸尽数喷洒在光滑的皮肤上:“我的恭卿理智聪慧,思虑周全,一定可以妥善处理,我就不再多嘴了。”
“泽佑不比旁人,我待他总把握不清分寸,老让你来做和事佬。”
班贺道。
陆旋只是笑,亲吻着目之所及的所有肌肤。
“我太着急阿桃的事了,要是从秦楼买走阿桃的真是高戚,不从根本解决问题,以他的权势,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阿桃。我们两人不宜出面,还有谁能去办这件事?”
班贺心不在焉。
“我这有两个好人选。”
陆旋说。
班贺:“谁?”
陆旋漫不经心吐出两个名字:“范震昱,和诺加。”
“他们俩?”
班贺双眼一亮。
诺加他不熟,范震昱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此前被贬到行人司,后来又被提拔到了大理寺寺正,也算是声名鹊起。
一个是出了名的官场搅屎棍,一个是官场上寂寂无名,但敢想敢做的外邦王子。由这两人出手,他们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班贺闭上眼:“我怎么觉得,脑子里头浑浑噩噩,这么点事情都想不明白……”
陆旋亲吻他的眼睑:“你是关心则乱。你太关心阿桃了,关心得我都生气。”
班贺睁开另一只眼:“你生气了?”
“气急败坏。”
陆旋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狠狠用力亲了亲,“那又能怎么办?我也把她当妹子,那样可怜,你那样心疼她,我怎么能不救?你叫我去查秦楼,果然查出不少买卖良女的案子,这桩案子呈到大理寺,由范震昱来审理,他出面查,理所应当。”
“高戚怕是不会认。”
班贺细细思索,忽然灵光一闪,“你该不会是想,让诺加抓个现行,坐实他在外……”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