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我被一位本地朋友带往一处“隐秘之地”——一座位于城市近郊的人工浮岛,名为“晨光岛”。这里是达曼人最早迎接日出的地方,几乎未在旅游地图上出现。
岛上风力塔与海鸟齐飞,平台尽头是一块刻着古老诗句的石碑。我站在石碑前,看着东方渐泛金光,内心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激荡。
“达曼之美,不只是海,不只是油,是她把阳光与梦连接起来的方式。”我轻声说。
我写下:“晨光岛,是属于旅人的礼物。”
午后,我来到了城市南郊一片古老盐泉遗址。泉眼虽早已干涸,但泉池依旧留有深深的碱白痕迹,仿佛历史在地表刻下的纹路。
据说千年前,达曼的祖先曾在此筑井为生,他们用盐换来粮,用泉声留住梦。
当地一位长者告诉我:“这些泉水带咸,是因为它们来自地底的眼泪。”
我默然良久,将掌心贴在盐壳之上,感受到一种沉淀在地脉中的温度。
我写道:“这不是遗迹,是土地仍在滴泪的证明。”
当夜再度降临,我应邀参观达曼石化工业区的夜班控制塔。这里灯火通明,机器轰鸣如浪,一线工程师站在数百个监控屏幕前,眼神专注,指尖飞动。
“我们和昼夜作伴,只为让能源像血液一样流动。”一位青年工程师笑着说。他的目光疲惫,却充满热忱。
站在观景层,我俯瞰整片油区。灯火如星河倒挂,在这片沙与火之地跳跃舞动。
我写下:“达曼,是钢铁与星光交织的远梦之所。”
在城市最北端,有一口鲜为人知的古井,传说中是达曼最早的水源。周围已被工业建筑包围,但井口仍静静矗立于一片小广场中。
我俯身窥探,井中映出自己与天空的一角。我忽然明白,达曼之所以迷人,不只是她建成了多少现代奇迹,而是她始终没有忘记最初的那口水井。
我写道:“井,是城市的初心。”
离开前一日清晨,我再次走上港口,海面上已经开始起风,渔船一只只驶向深蓝。
我坐在同一个地方,再次望见那位老渔夫。这次,他没有说话,只是向我举起手中渔网,仿佛在说:“你也在撒网,只不过你的网,是文字。”
我笑了,深深点头,然后在《地球交响曲》的页面上,写下这一章最后的文字:
“达曼,是海湾之心,是沙之城对水的低语,是钢铁结构下仍有诗意流淌的地方。离开她,不是结束,而是向海的延伸。”
我翻开地图,阳光落在下一页的边缘,微微泛金。
利雅得——那是沙漠中央的王者之城,是古今交汇的灵魂中枢,是星辰之下的律动与回响。
利雅得,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