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道:“海法是一块揉进时间的香皂,洗净了伤痕,也留下了芳香。”
随后,我在一家茶馆里遇到一位年长的诗人。他说:“这里的人活在三个节奏里——祈祷的节奏,交易的节奏,还有等待风改变方向的节奏。”
我问:“你写诗写得最多的是什么?”
他答:“山和海之间那个永远走不完的距离。”
在集市尽头,我见到一位女孩正用木炭在墙上画海。一旁有人问她:“你画的是梦吗?”
她说:“我画的是离岸前最后一次回望。”
我怔住。那一刻,我仿佛听见她心里那道潮声。
第二天清晨,我拜访了海法北部的科技园区,那是以色列科技产业的重要基地,汇聚了无数高科技公司、大学研究中心与初创实验室。
一位年轻程序员带我参观了他们的实验室,墙上写着一句话:“创新是我们给未来写的诗。”
他说他们正在研究如何将技术与环境管理结合,“或许有一天,我们不再只是用技术掌控世界,而是用它和世界对话。”
在光洁的实验台旁,我看见一群年轻人正调试一款可以“嗅出”污染源的传感设备。他们的神情专注,仿佛世界只剩这一点光源。
我望着那一排排闪烁的服务器,心中竟升起某种平和之感。
我写下:“海法的另一面,是地中海之上的科技高原,是逻辑与想象交汇出的灯塔。”
实验室外,我遇到一位女工程师。她说:“我们都在用知识种树,希望哪天能长成一片阴凉。”
她回头望了望玻璃外的城市:“也许有朝一日,我们不再是科技岛,而是连接未来的大桥。”
我站在卡梅尔山顶的最后一晚,远方的海平面沉静而宽阔,星辰初现。风从大海吹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慰感。
山下灯火如河,海港依旧传来低沉的汽笛声。我记起那句在船坞听到的话:“船不是为了停泊,而是为了远方。”
我回望整座海法:那座在宗教与科技、港口与花园之间找到节奏的城市;那座如音符般盘旋向上的城市。
我在《地球交响曲》本章最后一行写下:“海法是一场持续进行的呼吸,它用每一次吸气迎接昨日,用每一次呼气书写未来。”
我翻开地图,下一站,是那片被风沙与财富雕琢出的半岛,是沙漠王国的心脏地带。
科威特城——那是阿拉伯湾的星辰,是石油喷薄下的静谧塔楼,是绿洲与高楼共存的神秘图谱。
科威特城,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