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十一玛法教导。”
“太子不怪老臣胡言乱语便是了。老臣读得书少,不过是见多了有些府里内斗心有感触罢了。太子,老臣看阿哥们现在相处融洽,这些想来都是太子的功劳吧。”
“十一玛法谬赞了。”
“为人父母自然希望看到兄友弟恭的一幕,太子爷做得很好。”
“谢十一玛法夸奖。”
“太子,咱们往回走吧,老臣给您讲讲家里那几个小子的童年趣事吧,小子可比女娃娃难养多了,想当年臣那一家子都有点鸡飞狗跳的味道。”
“请十一玛法好好讲讲,我也很有兴趣,想来日后也用得上吧。”
“老臣正是这样想的。那年,晟睿周岁……”
……
“承祜,你和襄亲王有说有笑些什么啊,说来让朕也乐呵一下。”
“呵呵,皇阿玛,儿臣……儿臣问了十一玛法一些关于带小孩子的事,结果十一玛法如数家珍说了许多,没想到堂叔他们小时竟那样调皮,皇阿玛您听过没,要不儿臣说来给您解解闷。”
“你啊……还真是有些傻气,还不知是男是女,就如此高兴。唉,当年你皇额娘怀你的时候,朕也像你这样兴奋,一晃都十九年了。”
“皇阿玛,儿臣知错了。”
“没事,赤子之心最难得。你十一玛法就是这样,一提起家中的孩子就滔滔不绝,他在我的印象中素来如此。”
“真的,儿臣还是第一次见识了。”
“朕可见识多次了,当年你皇玛法也喜欢听十一叔讲讲家常什么的,听着人的心情就好起来。”
“皇阿玛,几位弟弟也有很多趣事可讲,要不儿臣跟皇阿玛好好说说。”
“也好,说来听听吧。”
“昨天,二弟和三弟两个又斗气了,不过这次倒是儿臣沾了光。”
“此话怎讲?”
“他俩抢着给侄子弄上好皮毛,岂不是儿子坐等着收礼?”
“哈哈,不错不错。还有呢?”
“三弟今天……”
在欢声笑语的背后,战争的阴影又悄然袭来。
噶尔丹,自康熙十年夺得准噶尔部统治权后,用了十余年的时间南攻西征,此时准噶尔的统辖地域,北起鄂木河,沿额尔齐斯河溯流而上,抵阿尔泰山,西抵巴尔喀什湖以南哈萨克人的游牧地,东达鄂毕河。准噶尔还统治了天山南路的南疆地区,并将自己的势力扩展到撒马尔罕、布哈拉、乌尔根齐地区。噶尔丹并没有就此满足,他的下一步就是与已定鼎中原的清政府争夺对青海和硕特与漠北喀尔喀的控制权,实现其一统蒙古、建立大蒙古帝国的伟业。
在此之前,大清与噶尔丹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友好发展的关系,康熙虽对噶尔丹的野心有所察觉与提防,但其关注焦点还是放在国内的政务上,在经过多年的战争后,大清帝国需要足够的时间来休养生息,积蓄力量。
康熙一行刚刚返回京城,就得到消息,二十六年九月,噶尔丹借口土谢图汗察珲多尔济杀其弟,宣布起兵复仇,分南北两路征讨喀尔喀蒙古,并扬言所借俄罗斯兵将至。时土谢图汗遣其弟西第什哩率近万人与俄军对峙于色楞格斯克,身边兵弱将寡,遂被击败,后为逃避噶尔丹追杀,连夜奔逃,率部至苏尼特部地方。康熙一边调遣兵将驻防,一边遣使命噶尔丹退兵。
事情暂且僵住了。
太子孙瓜尔佳氏于二十七年四月初为太子添一嫡子的喜悦还未散尽,噶尔丹于八月初进攻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部,继而进军内蒙古乌朱穆秦地区,威逼北京。康熙调精兵强将严阵以待。
说实话,直到此时,康熙也还未真正重视噶尔丹,在二十八年新春伊始,他悠悠然地开始又一次南巡,沿途依次驻济南、扬州、苏州、杭州、江宁等地。这次博果尔是主动要示参加公费旅游,他还带上尼楚贺,老两口好好游历了一番,也算全了自己的一番心愿。
三月中,圣贺回京,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至安亲王府吊唁,安亲王岳乐已于二月因病去世,后赐祭建碑,追谥号“和”。
没了个让康熙心烦的岳乐,他的日子也没过得很消停。休养了一年后的噶尔丹在度过严冬后再一次蹦出来向世人昭告他的猖狂。二十九年五月,噶尔丹集兵三万,渡乌札河,扬言请俄兵助阵,会攻喀尔喀。六月清军在乌尔会河大败,使康熙帝意识到噶尔丹不可轻视,如不彻底将其击败,后患无穷。于是,康熙帝决议亲征。
二十九年七月初二,康熙领着两个兄弟福全与常宁、儿子胤禔、佟家两个舅舅与亲贵重臣开始他的亲征之旅,皇太子承祜自然留下监国。博果尔把儿孙塞入阵中,自己则留守于京中坐阵。
不过半月的工夫,阵前传来急信,康熙病重,召皇太子及三阿哥四阿哥前往军中侍疾。满脸忧色的承祜领着两个弟弟前去,于二十三日,奉康熙回京医治。
与噶尔丹的会战并没有因康熙的缺席而就此罢休,在常宁所部小败后,八月初一,福全率军向噶尔丹驻地乌兰布通发起进攻,连战三日,大败噶尔丹,可惜的是他误中噶尔丹缓兵之计,使其逃脱。这还不是福全的最大罪过,内大臣皇帝亲舅佟国纲战死,十月份因粮尽擅自退兵才使得他被罢议政,罚俸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