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苒想办法和他解释,[你在我面前不必这样。]
经过和渡鸦的对话,盛苒已经看出,这些兽夫一个比一个难沟通。
偏偏她又是个哑巴。
她只能在有限的能力下,尽可能地让彼此的心敞开得多一些。
认真地端详淮珺几眼,盛苒干脆直接询问。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麻烦?]
看到这行字,淮珺的表情一愣。
他的脸色白了几分,更加不敢对上盛苒的视线。
沉默片刻之后,终于扯唇,低低地自嘲:“您心里也是这么认为吧。”
盛苒一定是这么想,才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戳穿。
一时间,淮珺觉得自己的脸烧起来,上面的伤疤像是因为盛苒的话重新划破一道口子,火辣辣得疼。
“妻主,我……”淮珺苦涩地哽了哽,“是不是烛九阴留下了,我就该走了?”
他其实能在心里隐隐感觉到,烛九阴可能就是来替代自己的。
他不想要兽夫这个位置,有的是人想要。
他现在简直,后悔莫及。
[不是的。]盛苒紧紧攥住他的手,好像真的担心他会扭头离开似的。
[不要走。]
盛苒下笔的动作都重了几分。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麻烦。]
盛苒端详着淮珺这张破碎的、但仍旧漂亮的脸,倏然扬起唇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让你重新留下来吗?]
淮珺摇头,只是呆呆地将目光落在盛苒的脸上。
妻主好温柔,他沉浸在这份如水一般的温柔中,幸福得快要溺过去了。
盛苒耐心地和他解释。
[因为你什么都不图我。]
[在今日之前,你不知道我有怎样的能力,却还是愿意留在我身边,保护我。]
在淮珺的视角里,她虽然性格大变,也只不过一个毫无异能的废雌。
她即无能力,又危险重重。
淮珺待在她身边,根本无利可图,连脸都因为不愿浪费资源而放弃治疗。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甚至还给她鲛人珍贵的、具有疗效的特殊液体。
淮珺对她的所有好,都是这样的。
婚契是否还在,已经不重要了。盛苒依旧把他当成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