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奕稳稳接过,却没有立刻拧开。
他偏头笑了,脸上的血痕还新鲜着,随着唇角的上扬而牵动几分,晕开艳丽的红,把本就俊秀的模样衬得更妖冶。
“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任何信任么?”
裴啸行停在不远处,“不信也罢。”
涂山奕等的明显就不是他,直接背过身去,再也没分过来一个视线。
但裴啸行还是想把事情问清楚,“你都已经离家出走整整半年,为何会突然转变心意,留在妻主身边?”
涂山奕的性格他了解,说好听点是聪明,说直白点是狡猾。
无论是在中心城还是在章尾,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半年前,仅仅被盛苒揍过一次,他就假装自己重伤,闹着要去医馆,躲过了后来的所有折磨。
失踪的这些日子,涂山奕定是找了个地方过舒坦日子。
和他口中编造的故事,绝对沾不上边。
“你管得着么。”涂山奕皱着英挺的眉,擦下脸上流淌的血,“我就是很喜欢现在的妻主,不需要什么理由。”
“……”裴啸行一噎,咬着牙关,“轻浮。”
“那也强过你们这几个懦夫。”涂山奕不客气地回怼,“若我和你们一样,一直陪在妻主的身边,早就成为她真正的兽夫了!”
涂山奕刻意加重后面一句话,无非就是在嘲讽,他们至今没有一人和妻主结契。
也只有这只狐狸,才会这般没脸没皮!
“你简直无耻。”
伴随着重重的关门声,裴啸行冷哼着甩下这句话,便再也没了动静。
涂山奕以为他已经离开,便放松下来,愁眉苦脸地给自己上药。
——真疼!
这次的行为算冲动么?他也不知道。
如果再给涂山奕一次机会,他可能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用尽所有方法和手段,只为博取妻主的注意。
想得入神,冷不丁又听到一阵推门声。
涂山奕连忙甩下药罐,生怕被裴啸行抓个现行,没好气地来了一句,“你烦不烦,故意看我笑话,有意思么?”
他一边骂,一边凶神恶煞地抬脸看去。
猝不及防地,对上盛苒惊慌失措的眼睛,清澈透亮,像是一泉秋水。
话音戛然而止,涂山奕结结巴巴地唤着:“妻、妻主……”
他揉了揉太阳穴,声音越来越小,后悔解释,“我刚才,说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