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道:谁叫我跟了一个名为凡,却实则不凡的男子呢。
小余老道地教训我:这可不行。
想想也对。这可是我平生第一份恋情,怎说,也要制造些浪漫的回忆对得起自己。
由是,计划大清早五点起床,忙弄两人中午的便当。这主意听起来像肥皂剧那般的傻,可较起小余恋爱顾问所提供的意见:比如你可以穿上肉色的内衣,仅披件睡袍在他卧室等他;或者是每天早上在中心碰面时硬是在他脖子上咬个吻痕;诸如此类……
我说:小余,你就不能说点低调的——
小余好笑地嚷嚷:这个已经很低调了。如今的时代,谁还会憋住自己只谈什么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潮流讲究的是肉体和精神的结合。因而,现在就是幼儿园的三岁小朋友,若喜欢一个男孩子,也不会做每天放一颗糖每天到对方口袋里如此幼稚的行为。
我没好气:糖是约定,我送的是便当。
小余扶扶镜架瞅瞅我:老天。我说刘薇,你可不可以少做点这种尼姑的举动。
我倒!
当然,小余的观点并不能代表22世纪所有成熟女性的想法。而我自是接受不了好友的前卫思想,照常我行我素。
因晚上经常加班,早上急着上班,所以最能保证相见的时间段唯有午间用膳时。于是美美地打定主意,晚上发了信息告知他哪里哪里碰面,隔日中午操了便当赶往约定的室内花圃。
坐在白色的长藤椅上伸了个懒腰,左等右等。尚未见他影子,自己却是懒洋洋地靠住在椅背上,眯着眼睛仰望高空的玻璃天花板。撒入的一束束晌午的阳光,像是母亲的手极其暖和。迷迷糊糊似是躺卧在天堂般地惬意,不小心就被瞌睡虫招走了。
一个盹儿醒来,兀发觉自己睡在了他怀里。
“为什么不叫醒我?”我微窘地抱怨。
他揉搓着我的头发:“因为我喜欢抱着你睡。有这个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我嗯咳两声,对于那种小余所说的肉体和精神的一并结合,俨然是有必要先声明。“于凡,那个,我不太喜欢在婚前就两个人在床上抱在一起——”说完,自己的脸涨了一半红,还不知他能不能听懂。
他笑吟吟地回答:“没关系。据研究报道表明,那种事情,并不是只有在床上才能讨人喜欢。”
“我的意思是——”言未尽,消释在了他伏落的唇底。
“我知道。”
一句体贴的喃语轻而易举化解了我的顾虑,紧绷的身子继而松懈。一次长长的交缠之后,我犹如走在云端上的玄乎。他搂我入怀,手指若有若无地扶过我的腕处外侧。
这让我想起了前两次不愉快的经历。一是齐瑜离婚那晚吻了我后,突然莫名其妙摸我的心跳;二是黎若磊那夜故意咬我的耳垂,又触摸我的脉动。
敛起眉,我道:“于凡。我讨厌别人随意摸我的脉搏。”
他轻轻嗯了声。
我抬起头,才发现他脸上隐现疲惫:“他们说你早上去了院外?”
“去了C郊的平安医院。”
“C郊?!”我大吼道。可知,心脏中心位于A市的东边,近于港口和机场。C郊是A市最西的区域。A市之大,加上这两处南辕北辙,普通车程尚需两三个钟头来回。
他听出了我的焦虑,安抚道:“没什么。车上也能睡。”
我却是按捺不住地跳了起来:“你以为你骗谁!我又不是没跟过院外会诊。那种院外急救车根本没地方可以让人躺着休息。而且为了安全,也不准加速行驶。一般去C郊至少一日。老实告诉我,你早上几点去的?”
他眯笑起:“你这是心疼我吗?”
我咽口水,虎脸:“别叉开话题。”
“几点走的无所谓。”他云淡风轻地一笔带过,拾起了我的便当,“对我来说,这三天来,它是最重要的。”
我抢过便当盒:“不行。说好了,以后不准这样。不然,我们都不要在中午见面了。”嘴上硬邦邦地胁迫,心里却一丝丝蜜一般的心疼,鼓起了腮班子故意背过身。
他靠了过来:“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