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瞎应了声,嗓音里掩不去明显的失落。
瞧我精神显著好转,小余乐呵呵地开起玩笑:“刘薇,我全听见了哦。”
我干巴巴地应答:“听,听见什么?”
小余笑弯了眼:“于主任说了,是这辈子最想去珍惜的——”
“别,别胡说了。那是你听错了!”
“好,好。是我听错了。”小余口上这么说着,眼里的笑意更浓了,“话说那天舞会后,又是哪位美丽的女士有幸让于主任亲自送回家。”
听到这,我方记起重要的一件事:“那天我们离开后,舞会怎样了?”
“还能怎样?”小余拍拍我的手背,“黎主任那天本来就没打算踏入舞池,而齐主任自你们走后,也没再邀舞。这是众人早已料到的事情,因而没什么可让人吃惊的。”
“众人早料到?”我尖锐地从中发现些言外之意。
小余手握拳头清嗓子,知是瞒不住了:“大部分人都看在眼里啦。当然,也有部分人死不承认的。”
我久久默然,见那地板上的斜阳一寸寸地消退,终是被落下的黑幕吞噬了。哀伤的黯然就此慢慢浮起。怎会不知,我与他之间,就像与齐瑜一样,永远有层东西隔着。或许是身份,是地位,是社会的眼光,我无法妄想去拥有灰姑娘的幸运。而正是深知在这现实里灰姑娘的故事并不美丽,在曾经有了刘薇婚姻的伤痛后,我将韩司先生赠送予我的玻璃鞋深锁于最底层的柜橱。告诫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去碰那易碎的梦。
夜风拂开了淡黄色的菊花帘布,望着清冷的月光映着四季不分的霓虹,我的灵魂似是迷失了轨迹般地徘徊在这未来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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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自我感觉良好,回到中心上班。
李娟看到我很是吃惊:“我还打算今天去看看你。真的全好了?”
“好了。”我点头。
“还是要小心点。近期秋冬交际流感多。你这次发烧有可能是上次意外落水所导致的。”李娟歉意道,“我之前就该让你多歇两天才来上班的。”
李娟和大家是不知我那天淋雨的事情,我也不想因此泄漏其人,于是答了声谢:“我真的已经全好了。”
“也好,这段时间病患增多,你能提前回归岗位我很高兴。”李娟鼓励地拍拍我的肩膀,又说,“还有,我们科新转来位轮科的医士。这几天你负责带他先熟悉我们科室的环境。因为考
虑到这位同事你应该比较熟识。”
我认识的人?兴致勃勃地翘首期盼。
李娟答:“是原先在新生儿病区轮值的辛国立医师。”
辛医师正是琪琪在新生儿病区的管床医师。与他交谈最多的一次,也是我那时因琪琪的病况忍不住对他和于凡发火的时候。当然,那之后才知是一场误会。然,多少有点内疚。
李娟自然不清楚其中的曲折,把辛医师交托给了我。
辛医师还是老样子,大大的方框眼镜几乎盖住了他一半的国字脸,是一名忠厚老实,兢兢业业的好医师。
奇怪的是自己,看到辛医师,脑子里就会不自觉地联想起他的前任上司。心里阵阵发虚,小余昨晚走时一再交待过,我的两位主治大夫命我在家多休息两天再回来上班。
“于——”
“于主任他——”
出乎意料的异口同声,我吃愣。辛医师殷实地对我说:“刘医师,那次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向你解释清楚。其实,于主任是很负责的,天天都来看望琪琪,就是很忙的时候,也会打电话督促我。所以,若要谁对事件负责,你可尽情责备我的。”
这些我早已知晓,怎会再随意责怪谁呢。摇摇头,我也歉然道:“是我心急,误会你们了。我那时应该相信你们的,所以以后也会选择相信你们。”
他释然地松了口气:“太好了。”
一时欣喜,他说的话语用了另一种口音,听起来就像是——我不由惊喜地喊道:“你说的是闽南语?”
“你懂闽南语?”他同样惊异地扶眼镜。
我兴奋地点头:“家乡话。”
再两句简短的交谈,我终是在这22世纪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