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倒也好。”
绿枝看他脸色变得轻松,也是谅解一笑。
绿枝自从遇到他也不知叹了多少口气了,默默地将温晓引进去将门合上,看着房里的两个身影,心里有些隐忧,却还是转身离开。
屋内的萧禹商正在看书,穿着随意,里衣外只搭了件外衣,看温晓进来,将书随手放在一边,指指旁边椅子让他坐下,开口道:“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用过餐点没有?”
温晓点点头,坐在旁边,眼睛却盯着他放下的那本书,两手互相摩挲着,一时竟无法将来意说出口。
“怎么了?”萧禹商见他盯着书不说话,轻轻一笑,将书合上随手放在桌上。
“难道你是专程来看我的书?”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调侃。
温晓再三犹豫,还是定下心,抬起眸子直直看着萧禹商,随后却又躲闪般移开目光,小声喃喃道:“我是来和你说一声……我想回家了。”
萧禹商神情一滞,一扫戏谑的神情,而后还是温柔地笑着看他,“怎么了?住不惯吗?我一直忙,也还未带你逛逛这京城……”
“不是的。”温晓想也不想地否认,随即又带点局促,“只是有点想念二哥和大哥,也不知道家里怎样了……”
句尾已经明显可以听出担忧的味道。
萧禹商看他这般,心里倒生出了些许遗憾的情绪。
“也是,眼看着也过了好些日子了,是该回家看看。那……我着人去安排吧。”
萧禹商嘴里这么说着,压下心里冒出了的不舍情绪,带着点苦恼。
说是这么说,不要说他舍不舍得,就是云潇那里也交代不过去的……要走哪有这么容易。
萧禹商苦笑,看在温晓的眼里越是一副为难的样子,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盯着萧禹商鞋子上的绣纹不说话。
绣样繁复华贵,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就像萧禹商这样的人,生在皇家,天生就与众人不同,他身上的担子,又哪是寻常人家可以体悟的。
君漠。
温晓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却不知自己联想到什么,总觉得好像看见了一个冰冷的影子,眼睛不由有些发热,一种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难过涌上心头。
“不知……”温晓言语间有些踌躇,“不知你名讳里的漠字,是取何意?”
萧禹商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倒是愣了一会,才笑道,“这漠字,取的是淡然的意思。我出生时师傅曾说过,我此生将遇一劫,自缚心魔,不得解脱,便取了漠为名,希望我万事漠然置之,脱离困局。”
果真是在这样……
温晓不知怎么冒出这个念头,却苦笑。
“这是个好意头啊,你一定没事的。”他打起精神冲他笑笑,“那我先走了。”
“嗯。”
萧禹商低低应了声,目光却紧紧追随着温晓的背影。那背影不知为何像带着一股了悟的决绝味道。
萧禹商敲敲手边的书,难得露出一丝疑惑。
刚才的温晓,给他一种怪异的熟悉感。
他随后又扶额,眼里掠过一丝忧虑。
目前重要的是解决温晓要走的事啊……
陈国皇宫。
“二殿下昨夜启程前往东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