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府外早停了不少的马车。
邹氏的客舍花厅里坐满了人。
花连城陪坐得满头包,尹月更是低着头,恨不得堵住耳朵。
尹氏来了不少女眷,来来回回的车轱辘话。
无非是什么,尹父已经知错了,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年纪也不小了,日子凑合过,怎么就要离了呢?
离了的话,尹月接下来的婚事要怎么办,作为母亲,怎能不为儿女着想,该忍的时候,还是要忍的。
……
茶也早就不上了,但她们还是稳稳坐着。
这些人里,有几个是真心来劝和的都不好说。
邹氏只是摇头,也不怎么接腔了。
和离书没签,还是面上的妯娌,邹氏也不能把人拒之门外。
谁知请客容易送客难。
邹氏已经在心里暗暗盘算,不然她先搬到那一座山里,过一阵清净日子,清苦一些也无妨。
尹父跟杏娘被尹太公赶出家门,贫困夫妻百事哀,何况尹父知道杏娘骗了他,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没有看到这两个人狗咬狗一嘴毛,心里还有些不甘心。
阿竹这时进来通报:“女君,徽州邺军主帅朱公子,请了大夫,过来为尹家娘子治伤。”
尹府的女眷一听:“主帅,什么主帅?”
“是朱公子,尹月什么时候认识了他?”
见邹氏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有人才忙问:“月月伤着了?怎么伤的,可还严重?”
邹氏:“今日小女有伤,就不便留诸位了。”
“要不要请阿兄过来?这月月伤了,阿兄肯定是会心疼的。”
“不劳烦了,请吧。”
邹氏“着急”给女儿看伤,她们只好起了身,还对花连城说:“褚夫人心善,和姒妇又谈得来,留她在此做客几天便好。只是尹府那边还需要姒妇操持,要推拒褚夫人的热心,我可过意不去。”
花连城微笑都快定在脸上了,也不搭腔,好不容易把人都送出去了。
邹氏很是为难:“劳累你了。明,不,今日我就搬到别院去吧。”
花连城牵着她:“她们认了门,今日一窝蜂,不过是给家里应个卯,否则尹太公那边不好交代。明儿个起,她们来的人就不会这么多了。你若换个地,她们还得一窝蜂再去请安,说不定还怪你不给她们省事。”
邹氏崩了一天的脸都笑了:“我算是知道,煦君那丫头的嘴是跟谁学的了。月月但凡能有你们的一分,我往后都不用担心她了。”
“那就更该安心住下,这宅子还是邹姐姐帮我找的,你过来住,最是合适不过。正好让月月跟着我们,学学。”
邹氏笑着过去看女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