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云浮杏子定了定神,说道:&ldo;并不是施舍,我这里的确有一份适合您的工作,工作地点是一所孤儿院。
&ldo;那里正需要一个认真负责的人,专门教导孤儿们进入城市后独立生存的能力,比如说怎么省钱,怎么自己修灯泡之类的。
&ldo;唯一的问题是那个位置非常偏远,您可能需要搬进孤儿院里住。
&ldo;您考虑一下?&rdo;
老人愣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接着又愣了一会儿,然后猛然大笑起来:&ldo;好啊,我去!&rdo;
他根本没问工资,因为他一直盼望着的不是工资。
他只是希望有人需要他。
他只是需要人与人之间的接触,需要与他人再次结缘。
云浮杏子离开的时候感觉心情很愉快,此前那些针对万事屋没人的小小孤独感,像是一个气泡被戳破,没在她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她快活的走在返回万事屋的道路上,想象着老人去了孤儿院之后会过的生活。
说不定会和前院长搭上话呢?
两个不善于交朋友的人总是会对彼此更友善的。
大概是太专注于内心的想象,云浮杏子差点撞到了人,虽然最后她及时停住了,但还是赶紧道歉:&ldo;对不起。&rdo;
&ldo;应当是仆来道歉才对。&rdo;差点被撞的人柔声说,&ldo;美丽的小姐,是仆想在那之前见见您才特意站在您面前的。&rdo;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搭讪台词吗?感觉上和太宰那一套殉情搭讪法有的一拼。
云浮杏子抬眼看去,看到了一个打扮的一看就很暖和的青年。
他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毡绒帽,穿着有白色毛领的长款风衣,绒绒的让人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而这些白绒所包围着的,则是一张略显病弱的面孔,紫红色的鲜艳眸子,一看就是休息不太好的黑眼圈,以及又柔又细的黑色发丝。
然后,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哪怕他看上去只是个有些病弱的青年。
云浮杏子的双眼总是能看到更多,偶尔她的直觉会出错,但眼睛从未出错。
她想了想,或者什么都没想:&ldo;请问怎么称呼?&rdo;
&ldo;仆的名字有些长,叫仆费佳就好。&rdo;
&ldo;费佳。为什么特意来见我呢?&rdo;
&ldo;因为仆必须要为之后会发生的一切向您表达歉意。&rdo;自称费佳的青年脸上满是诚恳,&ldo;但您不必为之忧心,您最终的选择,也会是仆的选择。&rdo;
他欠了欠身,就要抬脚离开。
云浮杏子忍不住叫了一声:&ldo;等等!&rdo;
那个白绒包裹着的青年便礼貌的停下脚步,回以一个倾听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