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众位长辈不必劝我,就算是剔骨还父,削肉还母,也不足以弥补我所犯下的大错。”秦越微微笑着,如玉的面容因为失了血色,更是苍白脆弱,可那清澈的目光,却是如此坚定。
&esp;&esp;“说得好!”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苍老却有力的声音。
&esp;&esp;众人回头看去,便见一位花甲老人,被人搀扶着朝这里走来。
&esp;&esp;“见过叔祖!”秦放见到来人,连忙行礼。
&esp;&esp;其他人也都纷纷行礼:“见过老族长!”
&esp;&esp;原来,来人乃上一任族长秦荐廉。
&esp;&esp;秦荐廉今年六十有余,向来德高望重。他原本还算身体康健,只是从前年起,这腿脚不知怎么的就出了毛病,一踩下去便疼痛难忍,无奈之下只好退位让贤。
&esp;&esp;这才引出了下一任族长之争。
&esp;&esp;“好孩子,知错悔改,善莫大焉。你愿意断发剔骨,以报生恩,这份心,你爹娘在天之灵,已经领了。”秦荐廉被人搀扶着,缓缓走到秦越身前,一双浊目望着秦越,满眼赞赏。
&esp;&esp;他用眼神示意了下,身边的随从立即捡起了地上的那一簇断发以及沾了血的匕首。
&esp;&esp;“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日秦越断发流血,已然偿还了他所犯下的罪过。日后,谁也不可再提过去的事!”
&esp;&esp;秦荐廉虽已退位,可他经年积攒的威严尚在,听他这么说,其余人自然是无一不从。
&esp;&esp;“谨遵老族长之命!”
&esp;&esp;秦放拱手应声,可那低垂的眼角,却又忍不住流露出几丝不甘。
&esp;&esp;而秦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也就顺势昏迷了过去。
&esp;&esp;真该感谢哪吒小朋友。
&esp;&esp;这一招剔骨还父削肉还母,果然放到哪朝哪代都是核武器一般的炸裂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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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再次醒来,是、辨私心
&esp;&esp;秦越又养了四五日的伤,便在詹文荣的陪伴下,前去老族长家中亲自道谢。
&esp;&esp;因为还在孝中,他只穿了一身白底布衫,脸色苍白,近乎透明,可那一双眼眸却又澄澈透净。
&esp;&esp;“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透,何必跑这一趟呢?好好休养才是。”老族长坐在上首,看着秦越,十分客套。
&esp;&esp;秦越虚虚一笑,端着茶拱手行礼:“晚辈糊涂,过去犯下诸多罪过,懊悔莫及,幸得老族长教诲,日后定会痛改前非。”
&esp;&esp;“这就对了。日后切莫再犯。你爹娘泉下有知,才能安息。”
&esp;&esp;秦荐廉喝了秦越敬的茶,随手便捻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
&esp;&esp;秦荐廉的长子秦榕也坐在一旁当陪客,此时正与詹文荣客气地寒暄着。
&esp;&esp;秦榕今年四十有余,与詹文荣年纪相仿,却一辈子也没出过桃溪镇。
&esp;&esp;虽说詹文荣不过是个举人,可能考上举人的,才学也已经远超常人了。
&esp;&esp;这秦榕,便是考了大半辈子,连个秀才都没考上的废材。
&esp;&esp;对于有功名的人,哪怕是个秀才,秦榕也忍不住羡慕。
&esp;&esp;更别提詹文荣这个被知府重用的举人了。
&esp;&esp;詹文荣与已过世的詹氏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
&esp;&esp;能生出秦越这样长相清俊的儿子,詹氏这个娘亲当然长相不差,身为亲兄弟的詹文荣虽年过四十,却也是儒雅俊秀,风度翩翩。
&esp;&esp;秦榕见到詹文荣,便仿佛见到了偶像,忍不住攀谈请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