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晚上九点多,夏景浩打开公寓的密码锁门,他长腿迈步走了进来,清淡的狐狸眸扫了眼公寓,没见沈佳艺,他转过身,听到浴室里的水流声,狐狸眸笑起一抹狐狸线,老婆在浴室洗澡呢?抬步正要往浴室那走去。
下一秒,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夏景浩转过身,又迈步往沙发走过去,是她的手机,他微微弯身,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夏景浩见手机屏上是”孩子干爹”四个大字,狐狸眸像是淬了的冷冰,他右手紧握手机,气冲冲的转身。
夏景浩快步来到浴室门前,手机屏还没熄灭,还在亮着玫瑰色的手机光,怎么回事?这孩子干爹是谁?有人趁他不在时,想捷足先登做他肚子里孩子的干爹?他一双狐狸眸迅速沉了下来,像是被冰冻住了,眸子冷冷看向浴室门。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打开,雾气像薄纱一样涌出来,沈佳艺带着一身潮湿的温暖,抬眼便撞进夏景浩那双深冷的狐狸眸——那眸子平时总含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此刻却像被寒霜封住,连睫毛都凝着冰渣。
他站在门口,背脊笔直,指骨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手机被他高高举起,屏幕还亮着,“孩子干爹”四个字在暗色的界面里像四枚烧红的针,刺得沈佳艺呼吸一滞。
空气瞬间被抽干,只剩下热水器“滴答、滴答”的余水声,像倒计时。
夏景浩一字一句,声音压得极低,仿佛从胸腔最深处刮出来,带着砂砾般的哑:
“老婆——”
他顿了半秒,眼底那层寒霜裂开一道细缝,露出底下滚烫的岩浆。
“你手机上,孩子干爹——”
“他是谁?”
最后三个字,像冰锥钉在瓷砖上,回声冷得发颤。
沈佳艺的头发还滴着水,水珠顺着锁骨滑进领口,她却只觉得喉咙发干。她下意识伸手去够手机,指尖刚碰到边缘,夏景浩猛地收回臂,另一只手“啪”地撑住门框,将她整个人圈在潮湿与冷冽的夹缝里。
他俯低头,额前碎发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眸色,只露出紧抿的薄唇——那唇线绷得锋利,像下一秒就要割破沉默。
“别骗我。”
声音低到近乎气音,却带着血腥味的警告。
“你说‘不想值夜班’,我信了;你说‘最近胃口好’,我也信了——”
他每说一句,头便低一寸,最后额头几乎抵上她的额,呼吸交缠,一个滚烫,一个冰凉。
“可你现在,连我们的孩子——都要让别人当‘干爹’?”
“沈佳艺,”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她,嗓音哑得发颤,
“我在外面拼得只剩半条命,回来却连知情资格都没有?”
浴室的灯在头顶“滋啦”闪了一下,像不堪重负。沈佳艺看见他眼尾那抹红,不知是怒还是痛。她张了张口,喉咙里滚出一声极轻的“阿浩”,却像按下了什么开关——
夏景浩忽然笑了,笑得眼尾弯出熟悉的弧度,可那笑意不达眼底,只剩一片荒凉的自嘲。
“你别说。”
他把手机轻轻塞进她掌心,指尖碰到她的那一刻,竟比她还凉。
“我怕你一说,”
“我连吵架的力气都没了。”
说完,他转身,背影像被抽掉脊梁,一步一步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却每一步都踏在沈佳艺的心尖上。
浴室的雾气散了,灯白得刺眼。沈佳艺低头,看见屏幕上“孩子干爹”四个字下面,历澈严的头像正安静地亮着——
一只冲她微笑的、戴着圣诞帽的小鹿。
沈佳艺愣愣的睁大眼看着怒火中烧,狐狸眸冰冻住的他,她咬了咬下唇,眨动水汽朦胧的眼眸,她目光怯怯的看着他,对上他的狐狸眸,她心惊了一拍,她柔柔弱弱道:那个,我不值夜班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老公你。夏景浩脚步顿住,他侧了侧身,转过脸,狐狸眸冷的可可怖了,他动了动唇道:迅速给我过来解释清楚,说完,夏景浩冷的转身,沈佳艺愣怔了下,抬步快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