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好大的口气!”
阿彪面子挂不住,腮帮子咬紧,硬着头皮吼:“打就打!谁他妈先来?输了可别哭爹喊娘!”
“你废话真多,”陈光阳枪口依旧随意地垂着,声音平淡得像在唠家常,“你摆的场子,你先来。”
“好!”阿彪也被激起了火性,深吸一口气,眼神猛地锐利起来。
他左脚后撤半步,扎了个不算标准的丁字步,双手紧握两把撸子,抬臂、瞄准,动作一气呵成。
他死死盯着远处墙边那个模糊的铁环影子,手指缓缓扣住扳机。
“砰!”
第一声枪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炸耳!墙根儿那边传来子弹打在铁皮桶上的沉闷回音……
没打中环!
“操!”阿彪额头瞬间见了汗,低声骂了一句。
他屏住呼吸,稍微调整了下,又开了两枪。
“砰!砰!”
“当啷!当啷!”
汽油桶的锈铁皮被打得火星子直冒,但铁环依旧是铁环,纹丝未动。
阿彪脸上的汗“唰”就下来了。
他稳住微微颤抖的手腕,第四枪!
“砰!”
这一下似乎正了点,“当!”一声脆响,子弹似乎蹭到了铁环边缘,发出更清晰一点的金属撞击声,但明显不是击穿。
第五枪!
“砰!”
“当啷……!”依旧是大片的铁皮桶被打响的闷沉。
五枪打完,空气里的硝烟味还没散。
阿彪喘着粗气,脸色阴晴不定地放下枪。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那五枪,顶多是擦边或者打在桶上,铁环屁事儿没有!
二埋汰和三狗子在旁边嗤笑一声。
“瞅见没?嘴比鸡巴硬,手比面条软!”二埋汰撇了撇嘴。
阿彪猛回头,眼睛通红地瞪向陈光阳:“该你了!我倒要看看你个一只胳膊的废人,能打出啥花来!”
陈光阳连眼皮都没冲阿彪抬一下。
他上前两步,走到阿彪刚才站立的位置。
那只缠着厚厚纱布的伤臂自然垂在身侧,仿佛与整件事无关,只有那只完好的手,稳稳地平端着那把捷克式。
他没有像阿彪那样花哨的架势,也没见他刻意瞄准。
他就那么松松垮垮地站着,脊背却像一杆扎进土里的钢钎。
抬枪,眼神投向远处的铁环,仿佛那玩意儿近在咫尺。
“砰砰砰砰砰……!”
快!快得根本不像打枪,更像是点鞭炮!
五声枪响几乎没有间隔,如同爆豆般瞬间炸开!
那速度,阿彪看得瞳孔猛地一缩!
枪口焰在昏暗中瞬间爆发又熄灭!
声音连成一串脆响,紧接着,远处传来了截然不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