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那么多的中药藏在地窖里面不可能被发现。
但陈光阳还是觉得要早点发现,当即对着二埋汰和三狗子说道:“我觉得根据路线,这群贼人估摸着就在光明乡那边,咱们仨晚上拿着电源矿灯走过瞅一瞅。”
“嗯呐!”
“光阳,俺俩都听你的。”
陈光阳点了点头,也没有让他俩回去。
而是弄了三碗蛋炒饭,三个人就着大蒜吃了起来。
二埋汰这么没长心的还开口说道:“吃了蛋炒饭,撑得王八可地转……”
气的三狗子直接踢了他两脚。
三个人囫囵扒拉完几大碗油汪汪的蛋炒饭,就着几瓣生蒜,辛辣味儿直冲脑门,驱散了点连轴转的疲惫。
陈光阳把碗筷一撂,站起身来,眼神跟刀子似的扫过二埋汰和三狗子。
“饱了没?饱了就动弹!”他抄起靠在墙边的半自动步枪,“哗啦”一声推弹上膛,那金属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小屋里格外清晰,
“枪带上,刀别上!电棒电量够足不?”
“满着嘞!刚换的新大电!”三狗子拍着腰间别着的大号矿灯,灯泡玻璃罩锃亮。
“够够的了光阳哥,俺这电棒子照出去,能把狼吓趴窝!”二埋汰呲着牙,拔出插在靴筒里的开山砍刀,在油腻的裤腿上蹭了蹭。
陈光阳没废话,拿起一块沾了新鲜泥巴的贝母,凑到大屁眼子和小屁眼子黑亮的鼻子尖下。
“闻仔细喽!就这味儿!比贝母还邪乎的味儿!找着了,管饱吃生肉!”
两条猎犬喉管里发出兴奋的“呜呜”声。
湿润的鼻翼急促抽动,贪婪地嗅吸着那特殊的清苦药香,眼中绿光闪烁,仿佛已经闻到了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盛宴”。
“走!”陈光阳低吼一声,率先推门出去。
冰冷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带着深秋特有的露水腥气。
院子里,黑风马不安地刨着前蹄,喷出的热气在月光下凝成白霜。
车早就套好了,简陋的车板上只胡乱扔着几条麻袋和一捆粗麻绳。
陈光阳和二埋汰翻身挤到车辕上,三狗子抱着枪缩在车板角落,警惕地盯着四周。
陈光阳一甩鞭子,鞭梢在寒夜里炸开一朵短促的火星——“啪!”
“驾!”
黑风马猛地发力,沉重的马车轱辘碾过冻得邦硬的土路,“咯噔”、“咯噔”地在寂静的屯子里回响。
屯中漆黑一片,只有几户窗户透出微弱的油灯光。
马车很快冲出屯口,一头扎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荒野。
月光如水,冰冷地泼洒下来,勉强勾勒出起伏的田埂和远处浓黑的林带轮廓。
旷野的风更大,呼啸着卷起落叶,砸在三人脸上生疼。
矿灯的光束刺破黑暗,左右晃动,像两把寒光闪闪的巨剑,切割着沉沉的夜幕。
光束扫过处,偶尔惊起一两声夜枭的怪叫,或是野地里某种小兽逃窜时踩断枯枝的“咔嚓”声。
“光阳哥,咱这他妈上哪儿撞大运去啊?明光乡老鼻子大了!”二埋汰缩着脖子,把旧袄子裹得更紧,声音在风里打着颤。
他感觉这事儿有点悬,跟大海捞针似的。
陈光阳没回头,眯着眼盯着前方在黑暗中延伸的土路,路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别瘠薄问!狗鼻子比咱们的强万倍!跟着感觉走!”他心里其实也没十足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