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平氏恼怒。
&esp;&esp;慎言平静地看着她,“耀阳以上所说,并无一句虚浮。太后当知真假。我若转而投奔太后,不知太后以何许我,能比陛下的,更重?”
&esp;&esp;平氏霍地站起来,“你怎不想,是谁把你带进宫的?你不过一个小小的铁卫,再怎样,一级级升上来,何时能出人头地?如今你位极人臣,还不是我给了你在那丫头面前施展才华的机会?”
&esp;&esp;慎言冷笑,“若仍是铁卫,一级级升上来,是耀阳做梦都盼望的。现下我位极人臣,始于您乱政篡诏,是您亲手把我送给她的,您忘了?”
&esp;&esp;平氏再忍不下,厉声,“好哇,哀家好歹也是太后,说一句,你就顶一句……”
&esp;&esp;慎言亦冷笑,“现在您想起是宣平朝的太后来了?陛下若真倒了,新朝之下,岂有太后?”
&esp;&esp;平氏大怒。从没见过这样锋利的耀阳。一句一句,直戳人心。
&esp;&esp;她哗地扫落矮几上的东西,“来人。”
&esp;&esp;几个粗壮宫人跑进来。
&esp;&esp;平氏冷笑着指着慎言,“跟着她,倒练得你伶牙利嘴。看如今大板子下面,你能不能记起,谁是你的主子。”
&esp;&esp;“来人,打这个背了主还能洋洋自得的东西。”
&esp;&esp;“是。”上来两个宫人,把慎言从床上扯下来。直接俯身按在矮几上。
&esp;&esp;脚腕上的链子缠了几圈,缚双腿在案尾。两手被压过头顶。又把慎言深衣后襟大掀起来。
&esp;&esp;慎言裸着臀腿,大半个背也露在空气里。
&esp;&esp;先时打过的肿痕,在玉质的肌肤上纵横。平氏狠狠地盯了几眼,“打,给我狠狠打。”
&esp;&esp;身后,七指宽的毛竹大板,挟风而下。
&esp;&esp;地把大人请来了。”一个阴冷的男声。
&esp;&esp;慎言心里冷笑。看来,他苦捱至此,终于等到正主了。
&esp;&esp;那人走到慎言身后,轻轻替他拉下深衣后摆,盖住下身。
&esp;&esp;衣料虽轻薄,但磨着慎言的伤处,慎言还是疼得打颤。
&esp;&esp;“扶大人上床休息。”那人一吩咐,宫人就把他扶起来。
&esp;&esp;看来他才是这次事情的主导。慎言转目,看向来人。
&esp;&esp;修长的一位男子,玉树兰芝样的身形,面如美玉,润泽秀丽。眉长,亮而黑,美目里,光波流转,顾盼便能传情。微微上挑的唇角,未语先笑般,含着风韵。竟是一身淡雅贵气。
&esp;&esp;慎言眯了眯眼睛,他无端地,从这个男子身上,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明明气质截然不同,长相也各有千秋。可两张同样让人惊艳的脸,在慎言眼中重叠。
&esp;&esp;“在下自我介绍下。我正是流亡在外的秦地太子,楚洛。”那男子轻笑着见礼。一动作下,身上有隐隐暗香传来。
&esp;&esp;果然是用药喂大的。慎言下意识向后避了下。却被那假楚洛拉住手臂。那假太子手指细滑,轻轻抚着慎言的手,展颜笑道,“言相好风采,贵侍好颜色。本宫一见便倾心不已。方才太后说得急了些,便也是恨大人您不识时务。现在,我以秦宫太子之尊,郑重许大人……”
&esp;&esp;他虽然摆正了脸色,却唇角仍翘着,“若大人肯相助,事成后,本宫郑重许大人以……整个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