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几个老头子,家里那些料子都给小年轻吧,留一块做棺材板就行。
我们的子孙没有一个想做乐器,再过一百年,他们也不会用到那些木料。
还是苏段吾管教有方,几个徒弟现在天南海北还做木雕。现在徒孙都培养这么优秀,很少有年轻人不为挣钱,就想做纯粹的木雕。
你们都是老苏的旧识,他的徒孙想做这事,也是我们大家的期望,应该支持。”
杨老师十分和蔼,看店里这点木料,他觉得寒酸。
看在老友苏段吾的面子上,这个忙,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帮。
苏郁繁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些话。
原来这些老师傅曾经与外公是旧识,她脸上挂着笑意走进去。
“各位老师傅好,我是苏段吾的外孙女,谢谢您们能帮我们这个忙!”
一屋子人的目光转向她,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苏凤霞的身影。
“哎呀。。。。谢什么?师傅之间互相帮忙很正常。你长得跟你妈妈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你妈妈小时候,我们这些人都抱过,曾经你外公在乐器厂工作一段时间,带着你妈妈来看我们做工。。。。
不说这些了,我看新闻说,你生病了,身体好点了吗?”
杨师傅开心了一会,转为一脸担忧。
苏郁繁冲他们挤出大大的笑脸:“我听妈妈提过,她的童年在木雕坊度过,她也会一些简单的手工。
我身体很好,不好的话,不会每天往外面跑。您们年纪大了,也要保重身体。”
“唉。。。。你外公和你妈都是和气善良的人,就是不长命。。。
我们这些老古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但你放心,你们既然找到我们,拼了老命,我们也要托举你们后辈一把。”
“感谢你们的慷慨无私,命这东西,谁都说不清。您也往好处想,活着能和老朋友见见面,弹弹乐器,唱唱山歌,也是很幸福的事。
我想我外公他们,一定很愿意看到你们长命百岁。我们也知道,自己经验不足,底蕴不够,要是有你们加入,我想一定能做出南诏的乐器来。”
西里看他们聊得热络,他跟大伙打了招呼,继续带着学生们研究资料,整理和清绘手稿。
苏郁繁陪着这群老人寒暄了好一阵,从小时候讲到现在。
从他们嘴里,自己又得知了一些关于外公和妈妈之间鲜为人知的事。
聊到很晚,苏郁繁邀请他们吃饭,然后再开车送他们回去,体贴周到。
她拎着打包的饭菜回到研学社的时候,只剩西里一个人。
“西里,这些老师傅真的会帮咱们吗?吃饭的时候,他们跟我聊了许多乐器厂的事,原来的乐器厂现在荒废了,一些资料被县文化馆收走。
我想明天去问问,能不能借来看看。他们年纪大了,有些细节之类的可能记不清,我们务必要做好最棒的准备。”